听完叶莘的一席话,老人与那对夫妇面面相觑。
“这······”
三人的眼神争斗了几番,最后老人和妇人还是妥协了。
他们妥协了,男人也不再坚持,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几位仙长,是这样的。大概三个月前,一天半夜,我和夫人被门外的敲击声吵醒,那声音一下下的,吵死个人呐!当时我以为是谁家孩子半夜不睡觉闹着玩,就想开门大骂一顿,可是还没来得及开门,那声音就停下了。我们也没多想,转身又睡了,哪知刚躺下那声音又传来了,只是这次没有那么响亮,感觉是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的。”
“那声音是敲木鱼的声音!后来我去庙会,听到那老和尚敲的就是这个声音。肯定没错!”一旁一直安静的妻子忽然激动地说道。
那男人被打断,只好接着他妻子的话:“是,应该是敲木鱼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小,我们当时也就没在意。可是第二日,邻家大哥就跑来骂我,说是不是我家孩子晚上捣乱,大晚上的敲什么敲。我一恼怒就怪他家孩子,后来我们还打了一架,惊动了村里其他人,这才知道昨晚村里人好多人都听到了敲木鱼的声音。”
那老人听到这儿也忍不住插话,他说着话,比划的双手也一直抖动着:“是啊,是啊,我也听到了。”
男人继续道:“当时啊,不过是一夜响声,大家也没怎么在意,可奇怪的是自那以后时不时就能听到这样的响声。大伙也出门看过,有的什么也看到,有的说是个长发披散,身穿白衣满脸是血的女鬼。有的又说看那身形肯定不是什么女鬼,就算是,那也是个健壮的女鬼!见到鬼,谁不怕啊,基本上都是马上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有胆大的多看了一眼,那鬼竟然凭空消失了!”
宋森然一点也不害怕,撑着脑袋,像听故事一般,她一脸真诚地问:“闹了三个月的鬼,你们还敢住在这儿。怎么不搬走呢?难道不怕鬼杀了你们?”
男人愁眉苦脸的看向她:“这……小姐,你是金枝玉叶,哪里知道我们的日子。我们也想啊。
我们这小山村,有本事的早就离开了,可像我们这些没用的,只会种田耕地,房屋地契早就定在了这里,出了这里我们上哪儿住去,我们上哪儿要口饭吃?”
他还待说,旁边的妻子用手肘捅了捅他。
这话明显让宋森然不开心了,她刚想反驳,宋林望叫了她一声“小然”,她只好闭嘴生闷气。
那男人显然是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然后轻咳一声,继续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声音和那女鬼虽让人害怕,可这么久了也没闹出什么事,村中也没人受伤,所以……”
老人顿时看向那男人,打断道:“哼,死的全是老家伙,你们年轻人当然觉得没事。”
“王伯您多虑了,张伯李伯那些人是年纪大了,那啥,寿、寿终正寝的,您这精气神完全没问题,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男人这次开窍了,将王伯褒奖了一番,王伯面色没好转,但也没有再与他对峙。
“你们没请过修士?”叶莘开口,一瞬间全都安静下来。
男人诺诺道:“回这位道长的话,请过的。村子里的人凑了很多钱才请来了两位仙长,可那两位仙长围着村子逛了两圈,说是村里根本没有邪气,收了钱就要走。我们不信,拦下他们,他们拿出了好多法宝,可厉害了!好家伙,将那田中青蛙变得这么大,那绳子会追着人绑,最可怕的是他们有个葫芦,可以将人吸进去!我们都是凡人,哪里拦得住他们啊,只能放他们走了。”
听着男人的描述,乐于脑中想起两个人,他问:“可是一胖一瘦的两个修士?”
“对对对,就是他们,道长怎么知道他们?”
乐于腹语,这二位还真是处处“行侠仗义”啊,却说:“此事说来话长,只有半面之缘罢了。”
王伯与男人异口同声道:“半面?”
是啊,半面之缘,我见过他,他没见过我,不就是半面之缘?乐于心中虽是这样想却不多做解释,他道:“嗯,还是先说正事吧。”
男人继续呆滞地“哦哦”两声,接着歉疚道:“几位道长,实在抱歉,王伯见到你们就想请你们来看看,可,可我们实在出不起钱了,这才想着先把你们先留下。”
宋森然豪爽一笑:“原来如此。看在你们也是被迫的份上,本小姐就原谅你们吧。”
三人都纷纷道谢。
听完他们的一番话,乐于陷入了沉思。首先,在释梦中那两个胖瘦道士虽说坑蒙拐骗,搬弄是非的本事不小,可他们身上的法宝不少,不至于连有没有邪气都探不出。乐于更相信他们所说的,村里根本没有邪气,而且二哥和叶莘他们肯定早已暗中测过,若是真有鬼气,说不定都已经抓到那鬼了。那么现在莫约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那鬼道行高深,轻易就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另一种嘛,那就是根本就没什么鬼。
不过为何不伤人?乐于并不觉得那鬼只是单纯的想吓吓这里的村民。突然,叶莘的提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三个月里大概有多少老人去世?他们年纪如何?是男是女?有无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