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说出了于定临的事,乐于睡得安稳多了,他与叶莘也愈加熟络了,每每躺下两人都会闲聊一阵,之后才渐入梦乡。
没过几日,叶莘就开始教乐于凭空感物。叶莘会在乐于身边扔上一些东西,让乐于辨别位置。一开始乐于根本毫无感觉,只能偶尔猜中,但经过几日训练后,他一辨一个准。但这仅是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叶莘让他抓住飞过的东西。这可比辨别位置难多了,乐于练了几日也没有找到诀窍。孰能生巧,于是他只要一有空就练习这个,又坚持练了两日,有了很大的起色,但同时也有些魔怔。
这晚,两人刚刚躺下,乐于忽然察觉到床边有东西落下,他立马弹起,撑手一跨,准确地抓住了那落下的东西。近日来他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伤口彻好太多了,有时还能小站一会儿,因此此时这点小动作完全不在话下。
“小乐……”
叶莘的声音提醒了乐于,从喜悦中清醒过来的乐于瞬间就慌了。此时他正跨在叶莘身上,一只手还撑在叶莘胸膛上,另一只手高高举起……这是个什么姿势?
乐于犯着尴尬立马规矩了自己的双手,支支吾吾道:“我有些口渴,去倒点水喝。”
他正要下床,忽然一股力道将他重新按回床内侧,只听得叶莘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你躺好,我去。”
“我自己去吧。”乐于说着扣住叶莘的肩膀一用力,麻利的向外滚了半圈,结果与叶莘撞了个满怀……他忽然想起了在石室给叶莘喂药的场景,也是这般接近,不过当时没怎么在意,但现在想起来简直面红耳赤。乐于心道千万不能让叶莘知道!
他赶紧从叶莘身上趴起来,翻身下床。可惜一脚踩空,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正巧砸到了伤口,乐于倒吸一了口凉气。
“还是我去吧。”只听叶莘淡淡说完,抱起翻滚在地的乐于放回原位。乐于觉得有些热,他偷偷吐着气,小声回了个“嗯”,细细聆听着。
屋内的脚步声渐远,乐于愈发胆大起来,用手扇风,想要扇去脸上的燥热。
按理说就算再远也该回来了,可乐于等了许久也不见叶莘回来。他已经成功将尴尬压制下去,担心叶莘遇到了麻烦,于是他又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在屋中走着。
忽然之间,双手摸到了什么东西,似乎还有些高,乐于一路摸向上,还没到顶手就被按住了。
“小乐,别乱动。”
乐于急忙收回手,道:“对不起。”
手里被塞了一个杯子,叶莘对他道:“喝水。”
“谢谢。”即便不渴,乐于也一口闷了。之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躺会床上,乐于不困,但他也默不作声,假装自己睡着了。
翌日,叶莘让江卷知过来看了一下乐于的情况,江卷知检查过后,称恢复得还不错,但还得继续用药。
这时莫宣正好进来了,他喊了一声公子后忽然停住了,直到叶莘回应“你说”后,他才开始禀报:“宋二公子与宋三小姐要我们把乐于带回去,否则他们就杀了严知节。”
江卷知忽然急了,他道:“这人一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莘儿,快把他带回去,可不能让我的乖徒受苦。”
叶莘道:“莫宣,你告诉他们,严知节随便杀。乐于还未痊愈,两日后我们再过去。”
“是。”
“诶诶诶,别走!”江卷知拦住莫宣,撇头对叶莘道,“不成!万一他们恼羞成怒真杀了知节怎么办?”
乐于适时笑着解释道:“岛主不必担心,二哥他们不会……”
江卷知打断乐于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知节这么懂事这么孝顺的弟子千载难遇,我可不能让他有事。莘儿,你听听师尊的话,把乐于送回去吧。”
“不送。”叶莘淡淡道,“既然师尊担心,那待会儿我便让莫宣送你去别有天。”
乐于怎么觉得叶莘才是师父,而江卷知像个小徒弟?
江卷知这才满意了,他道:“这还差不多。”
待莫宣与江卷知离开后,叶莘道:“你别在意,师尊他在这里待腻了,想要找严知节陪他。”
乐于点头,笑道:“原来如此,这样亦师亦友的关系也很不错。叶莘,你和莫宣有时也会陪着岛主与严兄一起玩吗?”
“偶尔会同他们出去走走。”叶莘顿了顿,“至于莫宣,他总是寸步不移地跟着,我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想想也是,对于莫宣而言,叶莘应该就是世上最重要的人。乐于趁机问道:“那你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啊?”
“琴棋书画或是修炼。”
叶家富足,按理来说不舍得孩子离家吃苦,且那日叶夫人所言分明也不喜欢叶莘修仙,但叶莘怎么还是去了?乐于困惑,便直接问了出来:“叶莘,你很小便打算修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