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嫂向来注重自己的脸面,担心在傅家佣人前威信尽损,赶紧住口,哽咽着环住老夫人的腿,惊恐万分地袒露衷心,“老夫人,不是我……”
梁若馨注视着她受伤的手,笑容越发地阴险镇静,“这就更能说明,盆子是被你打翻的。”
她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手中的伤,分明是被盆中的刺扎伤的,肯定是被滚烫的盐水烫得发痛,所以不由自主地把盆子打翻。
事已至此,你就不必再解释,犯了错就得遭受处罚,你侍奉傅家多年,理应懂得傅家家规,要是你自己都不遵守规矩,从今往后还会有人遵守傅家家规,听从老夫人命令吗?”
老夫人一言不发,慢慢把桂嫂搭在自己膝部的手拿了下来。
桂嫂惊慌失措,抓住沈梦婕的袖口不愿放手,眼神中满是恳求。
如此珍贵的饰品,她实在无力赔偿。
老夫人冷冰冰地瞪向她,斜眼冷漠地注视着梁若馨,向桂嫂暗中示意。
桂嫂浑身颤抖,鼓起勇气向梁若馨大吼着,“你别血口喷人,拿出证据来!”
“那你有何证据,可以说明盆子并非被你打翻的,盆中总共只有我们两只手,如果不是你,莫非是我么?
如果不是你,也不是我,莫非是鬼做的?桂嫂,不要昧着良心做事,当心晚上被鬼魂缠身!”
梁若馨冷笑地揉动着腕部,手心发白泛肿的伤口隐约作痛。
桂嫂阴森森地瞪着她,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回怼她。
沈梦婕几乎要昏厥过去。
如今傅家被梁若馨所掌管,她可以耍些小把戏,叫梁若馨吃哑巴亏,明面上却没办法对梁若馨出手。
好比面前的水,明明可以加工,却执意要找个堂而皇之的借口,说是让梁若馨挑选一只,但也是应为这样才毁掉了如此珍贵的宝贝。
沈梦婕怒不可遏,真想剥了梁若馨的皮来抵偿这满盆贵重的首饰,不,就算剥了她的皮都难解以头之恨!
“我不会听信一面之词,若馨,你一直说木盆并非你打翻,可我明明亲眼看到,是你把桂嫂的手推到一旁,才把盆子推翻,你还在狡辩什么?”她面色阴沉地问道。
正主终于发话了。
梁若馨的手肿胀发痛,像针扎一般,不停地催促着头脑恢复清醒,越觉得发痛,思想就越快速机敏。
她扬起嘴角,说道,“老夫人一定是看花了眼,你们既认为并非桂嫂所为,要是杜嫂当真珍惜这些饰品,我的手被她压在手下,一定可以察觉到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