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声音仿佛冲破了结界,开始一点一点地灌入她的耳膜——
汽车声,流水声,人来人往声。
言可心抬手,机械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心脏,仿佛被人捏住,血液在不停地被往外挤,可血流声却那么地微弱,如同置身在荒芜的沙漠里那般孤独。
压抑之中,痛楚的感觉还是避无可避地袭击了她。
百等千等的告白,却只换来了他万分地不信。
她枯枯地坐着,以为自己会像昨天一样掉眼泪。
可是,眼泪好像是从身体里直接蒸发了一样,过了许久,眼眶还是干的。
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她呆呆地坐在那里。
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
一切,都没意思。
待在他身边,更没意思。
付出的那么多的努力,在此刻看来就好像是一个笑话。
于是起身,下意识地往一个方向,就这么走着,走着。
到了目的地之后,听到有人叫她,“小姐?您回来了!太好了!我马上打电话去通知老爷夫人!”
这声音好熟悉,像是自家的管家。
言可心抬眸,想去确认一下。
眼前却陡然地一黑,她重重地往前栽倒下去。
而这一次,再也没人接住她。
言仁夫妇在老家接到电话,立刻匆匆往a市赶回,一路上忧心忡忡。
若美本就身体不好,此刻更是哭红了眼睛,“心心怎么会说晕倒就晕倒,而且还高烧不退,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情况不明,不是已经请了家庭医生过去了吗?马上登机了,你先别哭,回去就知道了。”
“对了,”
若美一把抓住丈夫的手,“她病得那么厉害,你重新找个人去北美那边开拓市场,把梓西叫回来吧!”
言仁立刻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我马上打电话,叫梓西回来!”
卧室里。
言可心烧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只嚷着要喝水。
迷蒙中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有人给她喂水,动作极为轻柔。
好像是家里的某个小女佣,又好像不是。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到底是谁,却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又只能无力地垂下去,继续昏睡。
旁边。
梓西把她放回枕头上,轻轻地用指尖拨开她额头的发丝,将汗水温柔地擦去,“她为什么还没醒?”
“成年人发高烧,比儿童要来得凶险一些,小姐已经烧到脱力,昏睡是正常的。但体温已经在渐渐下降了。”一旁的家庭医生诚惶诚恐地应着。
“你今天也不要走。”
“好,我就在这里守——”
“不必,你去客房,我在这里就好。”梓西不容置疑地开口。
“可是梓少,您下飞机开始就守在这里,已经两天没睡了,这”
“所以你记得帮我们把门关上。”
梓西拿起言可心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用唇瓣去探了探她手心的温度。
浓眉微微地蹙紧,还是那么烫!
他不在的时候,她究竟是怎么照顾的自己?
医生见他这样,眼里此刻哪里还容得下别人?也只能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