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最后,梓西竟有几分自嘲,定定的看着言可心因悲伤过度而无比苍白的脸。
他也受伤了,手臂和双腿分别被不同程度的烧伤,看上去尽管还有几分斯文,但依旧掩不住身上的狼狈与憔悴。
言可心的目光落在他被鲜血浸湿的手臂上,她没有选择相信,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狠狠的瞪向了梓西身后不远处的叶梓月,她才是看上去最无辜最无害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气急攻心,在看见叶梓月的那一刹那,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自己的问题,就眼前一黑,无力的吞噬像是涨潮般淹没了她。
言可心一下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一头栽倒了下去,幸好旁边有人眼疾手快的扶着,否则恐怕摔的不轻。
一片叫喊声,此起彼伏,言可心看不见,依稀闻见有消毒水的气味和冷淡的器械压在她身上的感觉。
她被送上了救护车,车门关闭的最后一秒,她听见了许许多多的声音。
救护车、警车、消防车……鸣笛声汇成了隆重的交响曲,在今夜注定记录下不简单的一曲演出。
无人的角落处。
白北泽的车开到了拐角处的枫树下,便停了下来。
他死死的摁住司机的肩膀,不让他继续行驶,手肘都泛起了青筋,目光笔直地看着言家的方向。
远远的,他还是能看见那片冲天的火光。
“总裁,你必须立刻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你看看你现在已经……”老管家的语气加重了些。
督促的声音却被白北泽一个冷沉的眼神所打断。
“闭嘴。”他从齿缝中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此刻,他的脸色已经白的像刷上了一层白釉,在路灯阴冷灯光的折射下,映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他一手按着司机,一手按着门把手,用力的身子都在轻微发抖。
司机显然被他按的疼的脸色扭曲,但一个字也不敢出,只能无声承受着。
过了很久,他被终于吐出一口浊气,眼底的猩红渐渐的淡了,像是干了的水粉画。
车内压抑的空气都凝固了,没有人才喘一声大气,在拐角处终于出现了救护车呼啸而过的情形后,白北泽的大掌,才终于缓缓的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