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北泽深埋着头,枕在臂弯中,深深的,像是疲倦到了极点。
但没人能解救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系铃人,现在已不知所踪。
这幕景象倘若被旁人看见,一定会大跌眼镜,幸好只有王小元看见了,他会一直紧闭嘴唇,将这些事深深的埋藏。
王小元走后,白北泽便再一次陷入了大脑混沌中。
他用力的用拇指按揉着头部,然后于事无补,痛苦在大脑中生根发芽,顷刻间茂密起来,渗透了整个大脑,控制了他身体内的主导权。
像是碎玻璃一般,无数碎片流窜眼前,熟悉的,陌生的,白北泽徒劳的抓着,却一个都抓不到,纷纷流逝在眼前,化为泡影。
他感到那种痛苦在体内膨胀,却无法抑制,此时他的自控力也失去了作用,被利刃贯穿一般,白北泽痛吟一声,猛地拍开了桌上的一切。
白北泽不断的喘息着,他站起身想要自救,跌跌撞撞的走到沙发前,七零八落的地面上满是雪白的文件与细碎。
终于在剧痛中,他彻底丧失了最后的意识。
白北泽身子一晃,轰然倒地,昏迷前的最后一眼,便是无数模糊的人影冲进办公室,混沌一片,直到黑暗侵袭。
没有消毒水的刺鼻气息,冷淡的熏香中,床侧坐着的高大身影一言不发,皱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片刻后,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悄声走了进来,坐在床头为白北泽擦拭手心。
她生的极美,典型的东方面孔精致大方,气质也白北泽如出一辙的清冷高雅。
她看向坐在一侧的白父,低声问道:“医生怎么说?”
白父沉着脸,如鹰的黑眸中掠过不悦,他用手指扣了扣腕表上的时针,“最多还有十分钟,就能醒过来。”
白母点了点头,又低头为白北泽擦拭起脸颊。
过了片刻,白北泽终于转醒。
他脸色实在苍白的厉害,白母也不强迫他说话,先喂了他一勺水,“醒了?”
白北泽迟疑许久,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身边的人又是谁。
以往在跟前伺候的仆人和管家不见了,白北泽发觉白父的一刻,缓缓撑着病体坐好,用手隔开了白母喂来的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按理来说,他们此刻应该在N国颐养天年才对。
白母看了一眼白父,声音依旧温柔亲和,只是眉眼中充斥着不赞同的意味,“王小元说你几天不休息,就为了忙工作,以至于累的昏倒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妈妈会担心的,知道吗?”
白父也不答话,冷淡的扫视着白北泽。
“我没事。”
他们此行自然不可能单纯为了探病,白北泽心如明镜,也疲惫于拐弯抹角的应付,开门见山道:“你们忽然回国,有什么事吗?”
白父冷哼一声,与白北泽不仅眉眼相似,连怒时的姿态也有几成相像,“你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