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筱西就回来了,我和她一起去报案,她是律师,懂得多。”言可心的语气分外平淡。
“这样,那也好......”
明西彻抿了抿下唇。
他毕竟只是普通朋友,能帮上的忙不多,已经仁至义尽,再多的,恐怕言可心也不会让他干涉。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我会多帮你留意的,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
“好。”言可心有气无力,“今天实在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事......”
明西彻想安慰她,却找不到一个字好说,他无法感同身受,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轿车发动,明西彻离开了。
言可心终于不用再故作刚强,她慢慢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下巴搁在臂弯里,茫然的看着起雾般的夜色,今天很黑,没有星星,月亮也被乌云遮蔽。
月筱西还在路上,她一个人,一分钟都过的很慢。
回想起若若的点点滴滴,笑容,还有甜丝丝的稚嫩音语,尽管若若才出生五年,但母女之间的联系,日日相伴的情感,抵过她生命中出现的所有人。
眼泪无声无息的沿着脸颊滑落。
不远处停在海棠花下的黑色轿车中,走下了一人。
淡粉色的花瓣沾着深夜的湿气,已经是深春,天气不再那么冷了,人人皆可卸下冬日的厚重,感受春风拂面的柔情。
然而言可心还在深处冬日的冰封中,身子凉成一片,连那双做工精致,皮革昂贵的皮鞋停住在面前,也没有发觉。
若若扑腾了两下,白北泽将她放在地上,若若立刻张开手臂,拥住了言可心,软软的叫了一声,“妈咪,我回来了。”
是梦吗?
言可心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去,头顶的乌云仿佛散了,月亮初露了蒙蒙的光线,好像又是一个良夜。
“冉、若若?”她不可置信的轻呼了一声。
若若扬起白白的小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苦着小脸问道:“妈咪,你怎么哭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难过?”
孩子的声音近在耳畔,言可心含着眼泪,像是呆住了一样。
这一切多么像是假的,让她简直不敢相信,上天会将失去的还给她,这失而复得的喜悦,多么来之不易。
言可心用力抱紧了若若,心底一阵阵的发麻,“若若,你终于回来了,妈咪以为你不见了,你去哪儿了,你怎么能不告诉妈妈呢?”
她拨开若若的碎发,用力在她眉心吻了一下,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宝宝,妈咪吓死了你知道吗?”
若若被她亲的一愣,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只是咯咯的笑着,“妈咪不要亲了,若若好痒。”
孩子在她怀里轻轻的扭动着身体,言可心又是笑又是哭,抱着她不松手。
皮鞋的主人,不合时宜的冷淡道:“你今天很忙,没想到还记得孩子?”
这熟悉的音色令言可心一愣。
她睁开朦胧的泪眼,迟疑的抬起头,看向面前高大的男人,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犹如雕琢般的眉眼,在夜色中也深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