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抽抽搭搭的哭着,眼中尽是不明不解的茫然,哭红的小脸像小桃子般粉嫩嫩的,虽然语言直白而缺乏逻辑,还是努力的在为白北泽辩白着。
言可心当时的确没有看见那么多,她已经到了精神颓废的边沿,随时可能昏迷过去,听见了他那声杀人的命令后,心冷彻骨,恨意肆虐,便不再抱有希望去看之后的事情了。
后来被炸药炸的耳聋昏迷,更是不知道白北泽曾经向她道过歉。
这是真的吗?
她恍恍惚惚的怀疑着,还是无法将他从厌恶的池子里亲手捞出来,她因为五年前的事情,大概还在深深的抵触着,下意识的抗拒他的好。
言可心嘲弄的冷笑,“若若,是你看错了,他这么冷血的人,不可能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她是在说给若若听,也是再说给自己听。
她不是某个庞大项目的负责人,没有过亿的身价和企业帝国,给不了白北泽任何的商业资助。
即便白北泽曾经对她动过心,但那一匣子的照片旧物都早已成了历史。
白北泽那时也不过是少年,远没有现在杀伐果断。
爱上一个漂亮的花瓶少女,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但现在的她,缺了年少的天真无邪,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的。
他是一个精明的伤人,早已暗中对她标好了价格。
兴许在他眼里,她廉价的一文不值。
若若听不懂大人的纠纷。
她梗着脖子,小黄鸭子般死死的犟着嘴,不肯承认白北泽的一分坏处。
“白叔叔从没有这么想过,妈咪不能胡乱猜测!”
“你还是个小孩子,你不懂这些东西,若若,你太不听话了!”
言可心鲜少同若若发脾气,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之一。
若若童年缺少父亲的庇护和关爱,本就比别的孩子早熟懂事。
在回到华国以前,从没有和言可心呛过。
但五岁的孩子也有着自己的观念与想法。
她出生在国外,对捍卫自己思想的勇气更强烈,比如现在。
无论言可心怎么说,她都不肯低头。
言可心将一切的问题都归结在了白北泽的身上,暗暗咬着牙恼怒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若若的面前。
他将她的平静安逸打的一团糟,他简直是一枚流弹。
“若若有错,不应该和妈咪拌嘴,可是妈咪也不能错怪白叔叔,妈咪也不对!”
若若扬着小脑袋,卫兵似的叉着腰,坚定不屈的对峙着。
言可心忽然感到一股挫败感,她养了若若五年,却抵不过白北泽的几次温柔。
“妈咪真失望,好了,你出去吧,让妈咪静一静。”
她稍稍侧过身子,疲乏的倚在床前。
窗帘隙缝中透出的光充斥着秋日的萧索冷淡。
今天是阴天,人像是抹了灰调的人偶,木木的,心里却打翻了滚烫的沸水。
但凡是被滚水流经的地方,都渗出一种肿胀的刺痛。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相信谁了。
若若皱了皱精致的小琼鼻,与言可心有四分相似的面孔写满了懵懂的沮丧。
“妈咪,对不起。”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拽着裙子走到言可心跟前,摇了摇她的手指。
“若若真的知道错了,妈咪不要生气了,若若再也不和妈咪拌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