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礼揶揄的轻笑,“一段假婚姻也值得队长这么护着?”
见梓寒夜色中闪着冷光的眼睛看了过来,他自觉地闭了嘴巴,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总算往下用力一拧,同时轻飘飘的说道,“你放心吧,我也是有道德操守的人,不会伤及无辜的。”
言可心背脊一僵,整个人迅速的紧紧闭上眼睛,门外的微凉空气立刻涌了进来,她在被子外面的双手似触到了凉水一般,如果此刻去摸一把,一定能摸到一手的冷汗。
三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梓寒身体不好,走在最后,只是冷冷的在门框旁站着。
时礼倒是轻车熟路极了,俯下身子拈着眼镜边框,往言可心的身上打量着,“你——睡着吗?”
他居然就这么问出来了,是猜到她醒着了?
言可心惊悚的血液全部往头上涌去,聚集在天灵盖处,大脑晕乎乎的,竟然真的产生了几分睡意,在装睡和自己睁开眼睛两个选项里徘徊了一秒,言可心选了前者。
不管了,先这么演下去,反正没人能叫醒装睡的人。
即便是闭着眼睛,言可心也能感觉到时礼那冰块儿似的目光沿着额上,滑过鼻梁,嘴唇,一寸一寸的往下流淌而去,像是要将她全身看个遍一样,目光还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沉着。
言可心觉得自己好像被放在了冰柜里,四周都冒着刺骨的寒气,她一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由着人将她取出来,洗干净,放在砧板上……等着锋利的刀尖落下。
就刚才观察,和时礼称呼梓寒得出的结论。
他可能是法医,或者是刑侦队的心理顾问,专门研究犯罪心理之类,也有可能两者都是……
总之冷静的令人害怕。
“怎么样,睡了吗?”梓寒问道。
时礼长长的“嗯”了一声,伸出手在言可心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指尖落在她眼皮上,感到眼皮下的眼球在轻轻晃动后,答道,“睡了。”
人在进入深度睡眠,开始做梦以后,眼珠是会一直转动的,探看梦中场景事务,倘若一动不动才有问题。
实则只是言可心没想到他会动手,猝不及防的转了两下眼珠而已。
躲过一劫,言可心想松口气却不敢张嘴,只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那开始吧,别浪费时间,录音后照旧交到队里,我的伤口还疼着,赶紧结束事务送我回医院。”
梓寒额外多吩咐了一句,双手却交握在背后,没有搁在腹前的伤口上。
时礼镜片下的眼睛一弯,笑吟吟的啧声道,“我怎么觉得你在找借口呢,都快半个月了,再大的伤口也不能疼成这样,莫非是心疼了?”
别说是梓寒,连旁边的约翰逊都待不住了,扬起拳头威胁了一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干你的事!”
梓寒轻轻偏过头,没有理会孩子气的二人,借夜色掩饰的双眸中漾开了落寞的神色。
时礼撇了撇嘴,空气中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言可心猜测他应该是安置了什么装备,忽然下颌一凉,男人的手指猛地钳在了她的下巴上,言可心险些就要睁开眼了。
梓寒立刻低喝了一声,“你打算干什么,想把她弄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