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催眠当然没法像平时谈话那样,还能套出点额外的,只能问什么答什么,时礼气的一握拳头,眉梢扬起了三分无奈,他低低的叹气,“又失败了。”
言可心一愣。
看来前几次催眠,她还算聪明,没有被套出真相来?
看来,她在心底是愿意相信白北泽的。
又问了几个没那么尖锐的问题,时礼用了好几次诈供手法,也没能从言可心嘴里套出一个能确认白北泽有罪的信息,看得出他非常挫败,是一种既不相信白北泽无罪,又对自己催眠手法失望的难过。
催眠结束后,时礼已经不复起初的悠哉自得,神情都凝重了起来,冲着梓寒连连长叹。
“一点儿收获也没有,一问三不知,不可能什么都不清楚啊……”
约翰逊也懵逼了,“那要不再问问?”
“问你个头,再问人都醒了,你还不如问耶稣去。”时礼翻了个白眼,叫了梓寒一声,“队长,现在怎么办,一筹莫展,咱们大部分证据都是间接性的,还差关键证据,如果贸然定罪很有可能被白北泽那帮狡猾的法务律师给推翻,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
能问的都问了,言可心就是不知道,唯一的线索也给断了,还偏偏不能把她绑起来审讯。
梓寒脸上没有什么具体的表情。
他定定的看了无声无息的言可心片刻,眉间的褶皱忽而松了不少,“既然找不到,就算了,催眠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你还期望能从她嘴里套到什么?她是无关的,不用再强迫她了,到此为止吧。”
“这筹备了五年,你还牺牲自我结婚了,就这么算了,不再考虑考虑?”
时礼见他往门外走去,疾步追了上去,“也不差这几天了,要不我们索性就狠点,把她……”
“记住你的身份,你也是一名bost,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如果她醒着,完全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梓寒忽然怒气上涌,伤口似有所察,明显抽痛了一下,他的脸色顷刻间白了,却仍撑着一口气严厉的数落,“这桩案子不可能是无头案,迟早会找到办法破解,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白北泽藏的太严实也会露出马脚,与其在一个无辜女人的身上浪费时间,不如花功夫去找别的!”
他强忍着痛苦大步往门外走,身形在夜幕下依旧挺拔,不曾因痛苦而弯下一分的腰,时礼被他训的愣了半天,悄悄推了约翰逊一把,让他去扶着梓寒。
梓寒下了两节台阶,猛地冲他瞪了一眼,寻常时候收敛的锋利锐气一时间尽数露出眼底。
“还站着干什么,关上门走人!”
时礼在他面前,平时敢谈玩笑,真用了真章是不敢造次的。
被梓寒训的心里一凛的时礼悻悻的垂着头,带走了枕头边上的录音笔,轻手轻脚关上门出去了。
三个接连的脚步声依次下楼,很快便推门而出,坐上车发动离去。
言可心在床上维持了那僵硬的姿势近乎半个小时,方才敢活动四肢,悄悄的睁眼打量四下,唯恐他们的离开是作假的。
起初的心寒过后,言可心反而只觉失望,心中不再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了。
虽然没有料到他们居然会用上催眠这样强硬的手段,撬动她的嘴巴以取得证据,但一想他们到底是bost,是站在中立方,没有偏颇感情可言的人,也便就不觉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