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说,太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得,只在他五岁那年说起……
“那年父亲被抓壮丁去打仗,一去便再没回来。
母亲带着我和不满一岁的妹妹艰难度日。
大抵因为母亲生的好看,也跟着做先生的外公识过些字,样貌气质都与一般农户女子大有不同。
不出一年便被贼人盯上。那人本是村里的混混,会点拳脚功夫。战乱时,怕被抓去打仗,便逃到了山上,占山为王。
有次回乡扫荡,看到母亲一人便心生歹意,强行带她上山,母亲誓死不从,他便捉了我们兄妹做要挟。
后来我们母子三人被囚禁在山上,他对我们态度古怪。
若说不好,只要母亲顺从听话,他便会对我们兄妹很好。
若说好,只要他稍不如意,便会变本加厉的折磨母亲。
渐渐的母亲变得软弱可欺,对那匪人言听计从。
我有一段时间特别不能理解,对母亲这样的态度很是厌恶,甚至觉得他是喜欢那个匪人了。
直到后来,妹妹病了。
母亲想带妹妹下山求医,那匪人不答应。那日母亲却不似平日里的软弱。
到了晚上她抱着妹妹领着我,想要偷偷逃走,不料被匪人发现。
母亲遭到他的加倍折磨,不断的哀求他,要送妹妹下山医治。
后来妹妹死了……
母亲郁郁寡欢,不再哭闹也很少说话。不论那人怎么折磨她,她都不哭不闹。
她越是这样,那人越是喜欢狠狠折磨她。
我渐渐明白母亲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妹妹,我想帮她一起逃走。
可是母亲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不要反抗,活着长大。”
不久她就也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山洞,那年我七岁。
我以为匪人会杀我,结果他没有,我甚至看到他抱着母亲的尸体哭的伤心。
他留我在身边,对我也越发好起来。收我做义子,还教我习武,说等我长大让我做二当家。
我听了母亲的话,不反抗,顺从地跟随他。
很多年后的一天,他喝醉酒,跟我说了他的故事……
那一年我十七岁。我也喝了许多酒。
醒来时,他已经死了。死不瞑目,但却是笑着的。
手下的人说,是我被一个魔鬼附体杀死了他……
白墨的故事不长,从遥远模糊的记忆中拼凑出寥寥数语。勾勒出一个幼童无助恐慌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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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人
我喜欢过一个女子,从很早的时候就喜欢她。
那女子跟其他女子不同,只一眼就叫我无法忘怀。
只是我是孤儿,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糊口的营生。
以前没法去他父亲的学堂识字,后来也没法去她家里提亲。
我只能穿着破烂的衣裳,站在巷口远远的看她,看她嫁了人,生了娃。
后来战乱,我虽然只是落草为寇,但也算是自己闯出了一方天地,可以在这乱世里给她寻一份安宁。
见她没了男人,我便要将她带走。
可她不依,说什么都不肯。
我还是强行带走了她,以孩子作为她的软肋,将她留在身边。
我是欣喜地,如获至宝。以为从此以后便可以与她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我渐渐发现,不论我怎么努力,如何小心翼翼的对她,她都对我充满恐惧和厌恶。
这个发现让我痛苦又沮丧,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狠狠将她占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觉自己得到了她。
但越是这样她的心却离我越远。我感觉到她恨我,讨厌我。
我得到了她的人,却从来都得不到她的心。
后来我发现只有我对孩子们好的时候,她才会对我温柔体贴。
于是我开始对他的孩子表达善意,尽管我也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温柔只是为了孩子。
我不知要到何时她才能像我爱她一样的爱我。
这样的患得患失、无能为力让我时常会变的暴躁。
我总感觉她有一天会离开我,这样的不安让我恐慌。
果然,有一天,她的孩子病了,她要离开我了!
尽管我跟她说,外面是不安全的,她仍然坚持要走。
或许她只是不想待在我身边。
夜晚,她要偷偷离开,被我发现。
我将她圈在怀里,狠狠地抱她,拥有她,再也不敢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