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心中的陈年往事想找人发泄。
刚开了一个头，就被华天给阻止了。
“我没工夫听你那些故事，我只是想知道，梅君婷答应了你什么？”
“梅施主答应让我师弟匆匆不再杀戮。”
“你想消除他的罪孽？”
苦海缓缓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伤疤。
寺庙里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
“佛门讲究渡化世人，消业障守心劫，贫僧想做的其实很简单。”
“但你那个师弟好像并不接受。”
华天看向苦海的眼神像在看傻子一样。
一个明明无可救药的人，他居然想牺牲自己去救人。
而且很可能会搭上自己整个家族的命运。
救一人而害百人千人，难道这就是佛家说的救世救人？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当初我答应帮风家，只是因为你的请求，现在连你都不想守着风家，我凭什么帮你。”
“华施主，贫僧罪孽深重，不敢妄自清高，但求华施主保风家一时安宁。”
“安宁？梅君婷都杀到家门口了，哪有什么安宁。”
华天没想到苦海居然这么迂腐。
为了救自己的师弟，冒险加入敌营。
这种愚蠢的行为只能用自杀来形容。
“大和尚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回去，你那个师弟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要么就去渡化你那个师弟，但风家的死活，与我无关。”
华天根本没给苦海考虑的时间。
转头离开了禅房。
苦海陷入难以抉择的地步。
一边是自己的血亲，一边是自己的师弟。
孰重孰轻苦海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抉择。
……
华天回到风氏，风平正忙得焦头烂额。
看着这个小子一点点成长，华天心里有一丝小骄傲。
不得不说风平确实是个好孩子。
为了家族一直默默忍受，华天非常喜欢风平。
但他不可能为了苦海，而放弃自己要做的事情。
华天终将会离开风家，没有他的庇护，风家又该何去何从？
“师父你回来啦，见到我二叔了吗？”
“你那个二叔念经念傻了。”
“这也不能怪二叔，二叔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有罪。”
“他和那个大胡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天想知道苦海为什么这么犹豫。
尤其是他那个师弟，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为什么苦海要为他赎罪？
“二叔的师傅当年是天宝寺的住持，师傅决定选出新的住持，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不渡和尚会成为下一任住持，没想到师傅最后选择了二叔。”
“就因为这个？”
“不渡和尚不服气，去找师傅争执，最后发生了意外，失手杀死了师傅。”
风平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据说这在当年也是轰动一时。
不渡和尚当时还成了通缉犯。
几乎所有支持不渡和尚的师兄弟，都觉得是苦海在暗中作梗。
不然的话住持的位置轮也轮不到他身上。
但最后的结果是，不渡和尚叛逃，成了破戒僧。
苦海更改法号成了新一任住持。
“二叔就是在那个时候改法号叫苦海的，他说苦海无涯想劝别人回头，但那个不渡和尚也是个倔脾气，也给自己改了一个法号。”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渡得了世人却渡不了自己，苦海不渡，天生就是死对头。”
华天摇了摇头。
本以为苦海清新脱俗，却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这样的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