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庄越!”
“临海第一家族庄家少爷庄越,他竟然来监狱接人?!”
“能让庄家少爷这样恭敬迎接的……是谁?”
临海市郊区监狱,看着庄越恭敬的立在门口,殷切的盯着监狱大门。
监狱守卫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
难道是哪个高层官员前来视察?
想到这里,守卫眼中也多了几分好奇,腰板挺直,余光紧紧注视监狱大门。
半晌,监狱大门缓缓打开。
可那走出来的身影,却让守卫跌破了眼镜。
竟然是顾家赘婿杜仲?
他明明被判了十五年,怎么就出来了?
在守卫惊异的眼神中,庄越快步迎了上来,‘砰’的一声,跪在了杜仲面前。
整个临海市的人都知道,临海第一家族庄家的少爷庄越,一向眼高于顶,这临海市几乎没有他能看得上眼的人。
这份骄傲,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别说临海市,就算在整个华国,庄越也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人中龙凤。
就是这样的人,此时竟然跪在顾家这个赘婿杜仲的面前?
守卫揉了揉眼睛,甚至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
“杜神医,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有您在,我还有我的队员,现在已经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了。”
庄越脸上挂着苦笑,几个月前,他带着科考队,赶赴极地,却因为他的误判,全队十八名队员,包括他自己在内,全部感染了未知病毒。
被救回临海的时候,已浑身经脉扭曲,不成人形。
要不是在回程途中,在矿山遇到劳改中的杜仲,他们整个科考队,将在无比痛苦之中结束短暂的生命。
而庄家,也会因为他的误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以说杜仲不仅仅是救下了他们整个科考队,更救了庄家!
“杜神医,我庄家已在锦绣山庄设宴,为您接风洗尘,以谢您的大恩大德!”
“不必。”杜仲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个山野村医,去那样的地方,着实有些不合适。还有,神医一词,无需再提,我实在担不起这称呼。”
自从他离开医圣堂,便再也不配拥有这个称谓。
杜仲依稀记得,当初他执意离开医圣堂,准备迎娶顾家千金顾依然,到顾家当一个小小赘婿时,师父那双老泪纵横的眼。
甚至为了将他留下,师父不惜逼他立下誓言,三年之内不允许使用医术。
可即便如此,为了顾依然,杜仲毅然决然离开。
谁知道在大婚前一天,顾依然撞到了人,哭着跑到他面前,哀求他顶罪。
杜仲实在不忍,便顶下了这罪责,这一晃,就是三年!
按理来说,只是轻微擦伤,不应该判这么久,可杜仲撞伤的,却是当时临海四大家族之一,陈家的大小姐陈欣然。
因为这擦伤,陈欣然细菌感染,容貌尽毁,原本临海市市花,倾国倾城的美人,却因为一场小小车祸,变成了无颜女。
原本陈家想要将陈欣然嫁入庄家,借此提升陈家的地位,婚约都已经定下,可出了这样的事情,庄家当即便退了婚,亦让陈家在临海的地位一落千丈,成为了临海市的一个笑话,陈家怎么可能放过杜仲。
陈欣然的大伯,陈家家主陈德怒不可遏,请了临海最好的律师,以肇事逃逸的罪名,判了杜仲整整十五年。
要不是他救了庄越和他手下的科考队,现在还得在大牢里蹲着!
看着头顶有些阴雨连绵的天空,杜仲却笑得温柔,喃喃道:“终于能够见到我的家人了。”
说完,杜仲招了一辆出租车,向着第一人民医院赶去,只留庄越独自立在雨中,迟迟没有离开。
直到杜仲乘坐的出租车离开视线,庄越这才一声叹息,上了自己的保时捷。
杜神医这般高洁,不求名利,他又怎么能够强求?
……
临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顾依然踩着高跟鞋,掩鼻站在一名老妇病床前,嫌恶的皱着眉头。
而她的身侧,弟弟顾城一脸凶相,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老妇人。
“老东西,你儿子欠了这么多钱,说吧,你要怎么还!”
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的张琴老泪纵横,枯槁的双手紧紧捏着被子,喃喃开口。
“不会的,我儿子不可能欠这么多钱,绝对不可能的……”
紧接着,一股尿骚味传出,床单亦被染黄。
顾城顿感恶心不已,扬起了手,对准了张琴的脸,正准备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