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语雪对江上流道,“朕会把最好的太医派到你府上,快些去救治吧,别再耽搁了。”江上流不好再纠缠下去,涕泪横流,“还请陛下,还老臣一个公道哇!”
鄢语雪叹了口气,“此事,朕自会处理。”
待江上流走后,鄢语雪道,“观战楼已毁,今日晋级下一轮之人,武艺不分上下,若再行比试,朕恐另生伤残,因此,朕宣布,什色,杨融,陈寻风等人,并列武试首名,晋级国试琴试。陈寻风今日虽毁观战楼,但念其警告有功,且幸无人因此伤亡,故功过相抵,不予追究,但江氏长子在比武中失足残废,乃由陈寻风失手所致,武试伤人,在所难免,着其向江府赔以白银千两,登门谢罪,以示其诚。”
甲士纷纷退下,万面小君跪下行礼道,“多谢陛下开恩。”
鄢语雪深深地看了看万面小君,叹了口气道,“地下凉,起来吧。”
万面小君再抬头时,鄢语雪已行得远了。
回到暖云居,再见苏清然时,万面小君一下子红了眼睛。
“哥哥,都是我的错,我刚刚在比试中砍掉了江川的脚。”
苏清然苍白着脸,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陛下怎么说?”
“陛下开恩,着我们赔白银千两,登门谢罪。”
苏清然思索片刻,和衣下地道,“此事过了多久,他的脚还留着么?”
万面小君道,“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被太医院的人捡走了。”
苏清然叹了口气,“拿我的药箱来,我和唐不念去江府。另外,派人按额送银给江上流。”
万面小君看着哥哥虚弱的模样,心里一疼,但也知道刻不容缓,转身去取药箱。
苏清然换了衣服,易容成陈寻风的模样,在唐十八少的陪伴下,提着药箱,向江府匆匆赶去。
刚到江府大门,就被人围住了。
“陈寻风,你还敢来这里!快快束手就擒!”
苏清然道,“我可以帮你家公子接足接骨,快放我进去。”
侍卫道,“接足接骨?你莫不是在讲笑话!太医院的首席都做不到的事,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苏清然皱了皱眉,唐十八少拳出如风,扶着苏清然便冲进了江府。
庭院之中,江上流一脸怒色地堵住了苏清然。
“陈寻风,你胆敢再进一步,我让你血溅三尺!”
苏清然停了脚步,道,“江大人,令公子的脚以后会不会长回他的腿,全在你一念之间。我现在是来为他接足接骨的。”
江上流道,“我凭什么信你?”
苏清然道,“我人在你府里,若有什么差池,任你处置便是。我想,你也不愿江川一辈子残废。江大人,接足越快越好。”
江上流半信半疑,将苏清然引到了江川的屋子。
一开门,血腥的气味扑面而至,太医院众人,正在屋内忙着止血。
苏清然高声道,“各位,我是来给江公子接足接骨的。”
太医院众人听得此言,均觉好笑至极。
一人回头道,“我记得你是今日的陈寻风,你不会是怕认罪怕疯了,接足接骨?异想天开!”
苏清然心平气和道,“我说的是真的,江公子不能耽误了。”
一人不耐烦道,“你快快出去吧,耽误了止血,才是一件大事。”
江上流见状,正欲将陈寻风“请”出江川的房间,忽听屋里一老声道,“慢着。老身从医五十年,只在一本医学秘典中见过此法的名字,却从未见过操作之法,陈公子若是有把握,还请来看看。”
见说话那人是太医院的首席,众人不作声了,苏清然便快步提着药箱走了进去。
“江川的脚呢?”他道。
太医院将那脱了靴子的脚呈了上来,虽然是已经是废物,但毕竟是江公子的脚,创口被好好地清理消毒过了,进行了止血,筋脉,肌肉等保存得也比较完整,看起来还很新鲜。
苏清然暗中庆幸还来得及,环顾了下房间,道,“将江公子抬到这边的几案上来。”
几案上铺了一张干净的白布,够长,恰好能同时放置江川的身体和脚。
苏清然将江川的腿抬了起来,检查着脚踝的断口,同样好好地清理过了,只是皮肉有一些挤压的痕迹,想是当时从空中落下来,撞到了地面所致。
苏清然皱了皱眉头,努力咽下了前日夜里尚未完全痊愈的烦恶。
幸好妹妹的一剑终晴剑法足够干净利落……
苏清然又给江川把了把脉。江川身体很是健壮,虽然脸色苍白,已经昏迷,但是呼吸还算均匀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