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这是何意?如今王兄已经生死难料,这个时候一切都需以王兄的安危为要,其他的就都先放在一边吧?”墨北欢看着楚梦溪,神色有些复杂,但是却径直开口道:“大姑娘不是一心都在王兄身上吗?这个时候一切从权为好,不如先把唐门的人放了吧?”
“你是说唐门的人在她楚梦溪手上?”萧太妃一把抓住墨北欢,声音陡然间变得极为严厉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让他给我儿解毒,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样?你打算打到唐门总舵吗?”楚梦溪冷笑道:“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嚣张跋扈,妄自尊大。看来这段时间陛下封闭宸阳宫,是一点用都没有。”
“你是什么意思?”萧太妃脸色一寒,转而看着楚梦溪怒声道:“你自己解补不了毒,还不让别人来吗?我告诉你——”
“那我也告诉你,即便是墨南宸身死,我也不会让唐门的人踏入中原一步。”楚梦溪毫不犹豫打断对方的话,声音冰寒无比冷笑道:“知不知道唐门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唐千秋做梦都想来京城。这中原之地,若不是毒圣一脉世代守护,你们还能安稳的在这京城里坐享安宁吗?”
“大姑娘什么意思?”墨北欢声音一凝,似乎很意外楚梦溪的话,转而自顾自道:“大姑娘可知,这是王兄唯一的生机,若是你不松口,难不成要看着王兄眼睁睁的丧失性命吗?”
“你少在这里跟着起哄,若不是你带着唐门弟子来京城,墨南宸至于会中毒吗?”楚梦溪毫不示弱,甚至于可以说此时的她每一个字都带着莫名的意思,盯着墨北欢冷笑道:“燕王殿下倒是好手段,在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自己的盘算。你如此而为,萧太妃不清楚,你以为你能瞒得住我吗?”
“我不管那些,我只管南宸的性命。”萧太妃毫不犹豫直接挥手道:“楚梦溪,你马上把唐门的人放了,外面洪水滔天那是皇帝的事,和我有什么相干!”
“既然是朕的事,那只好朕来管了。”萧太妃的话音未落,外面忽然皇帝的话语缓缓而来,紧接着皇帝和墨南湘从前面走了进来。
这一刻,墨北欢的神色变化是最大的,甚至于比起萧太妃,他直接连退几步,以至于等到皇帝到了跟前的时候,脸色变了变之后才勉强笑道:“皇兄怎么来了?”
“朕再不来,只怕你和萧太妃就要把朕的凌阳郡主给逼死了是吗?”皇帝冷哼一声之后,扫了一眼萧太妃,转而声音迅速变冷道:“太妃是真的把朕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宸阳宫的大门没有朕的允许,是谁给你开的?谁告诉你,可以来楚家大呼小叫的?告诉你,这里,就是朕来了,也不敢如你这般放肆。”
“你们倒好,一个个不是皇族亲王,就是皇亲国戚,后宫太妃,却架子比朕都大!”皇帝一番话说得萧太妃勃然色变,但是却置若罔闻,反而在看到楚梦溪右脸红肿之后,似乎火气变得更大了,直指两人怒斥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执掌我大晋朝政十几年的楚相府,你们敢对楚家孤女动手,好大的胆子!”
“皇帝,楚家是你自己钦定,当做叛逆处置的,怎么到了如今,又变成楚相府了?”萧太妃一顿手中的拐杖,朝着皇帝冷笑道:“难不成堂堂的皇帝陛下,也要出尔反尔吗?”
“出尔反尔?朕有这样说嘛?”皇帝朝着墨南湘微微示意,让其扶住了楚梦溪之后,转而肃然道:“朕此前在祈年殿就曾说过,楚家的事,朕会重查,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不算数,太妃若是不知道,就不要插嘴得好。朕说话做事,还用不着太妃置喙。”
“那南宸呢,他可是为了你的皇位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前后数次出征草原,拼了命为这大晋江山打下了安宁。”萧太妃恨声道:“现如今他身中奇毒,难道就不该为了他——”
“为了他什么?为了他就可以放开禁忌,逼迫毒圣一脉放弃为了守护中原苍生定下的铁律吗?”皇帝呵呵一笑之后,转而道:“人蛊之祸,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唐门,朕痛失皇长子,京城一夕之间死了十几万人,全都是唐门犯下的罪孽。若不是梦溪,你还有命活着在这里欺负她吗?唐门,那是我中原死敌,朕迟早要和他们算总账,焉能放他们进京城啊?”
“你!”萧太妃被这句话说得连退几步,脸色惨白,看着皇帝冷声道:“就为了你的江山社稷,你可以不顾楚家此前所犯下的罪过,可以不顾南宸的生死,为了这皇帝宝座,你当真连自己亲弟弟的性命都可以不顾吗?”
“那是朕的亲弟弟,他的安危朕自会放在心上,不用你来操心。”皇帝哼了一声之后,似乎对于萧太妃的话已经生了厌恶,所以几乎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道:“朕马上让人送你回宫,记得,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你再出宸阳宫半步,可就没今天这么容易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