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主,你吓死我了。”月儿刚出清溪院内室,就发现欧阳岚居然堂而皇之的坐在外面,拎着酒壶醉醺醺的样子,让她俏脸一白后,带着一丝嗔怪道:“这是王府内宅,还是王妃以前住的地方,你一个外男怎么——”
“我要是能通报还用得着这样吗?”欧阳岚撇了撇嘴,缓缓起身之后一扫周围才低声道:“这里没有别人的眼线吧?我可是被毒圣妹妹的话给吓着了,说你们宁王府内宅之中有整个京城所有豪门的暗线,这不是怕没个说话的地方吗?”
“以前是,现在好多了。”月儿拧了拧眉头,随即道:“前后清洗了几次,现在应该没有了,但是也说不定。毕竟以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难怪王妃不放心。不过我已经和李蒙商议过了,在地牢门口布下了重重封锁,还安排了暗哨,当无问题。”
“我来就是为了这事。”欧阳岚嘻嘻一笑,拉着对方一边走一边道:“赶紧把人全部撤出去,放空整个地牢,剩下的交给我。你们这样还怎么把人引出来?”
“啊?”月儿一呆之下,还不没有反应过来欧阳岚就直接撇嘴道:“我们打算再玩一次瓮中捉鳖,所以你这么做人家还怎么来?对外就说镇府常兵要外出配合巡防营执行新的任务,暂时没有人手,其他的就别管了,盯着你的内宅就是,说不得能把隐藏的线人也一举拿下呢。”
欧阳岚没有让月儿插手他的布置,只是将人手调开后,自己独自进了地牢,随后更是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自行离开,以至于看着空无一人守备的地牢,月儿不放心之下,直接追到了楚家。
“就按欧阳少主说的办,这种事情他比镇府常兵更擅长。”楚梦溪却没有理会月儿,反而淡淡的开口道:“内宅也放空,把你的人手都撤到一边,冷眼旁观,看看这一次宁王府还能查出多少暗线,一举全部端掉。”
“王妃,真能把人引过来吗?”月儿显得有些迟疑,瓮中捉鳖的把戏玩多了,别人就未必会上当了,而且楚家这里发生的事情可还没过去几天,是个人都知道宁王府的地牢绝对不会好进。
“因为时间不多,所以即便是有人看出什么来,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楚梦溪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更何况,他们,也并非铁板一块,相互倾轧,相互利用,总有人会冒头的。这个时候谁出手,就说明谁的嫌疑最大。”
她只说了这几句之后就不再开口,将月儿打发回去后,自己也没出凌云居,即便是随后慕雨柔进来,都没见到人,反而是瑶姬出来带着对方朝着国子监而去,去处置里面出现的学生身体不适问题。
“启禀毒圣,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如果没什么事,婢子就先过去了。”绿姬反而在随后钻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来到楚梦溪身边后低声道:“要不要通知一下月儿?”
“不必,她的身边也未必就没有暗线。”楚梦溪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盯着宁王府的方向幽幽道:“既然要出手,那就索性一次性将所有的暗线全部扫除。我想他们想要出手,不会不拉着墨北欢的,如今的京城,也只有他才最想插手宁王府的事。”
“燕王府防范周密,而且有唐门弟子混迹其中,婢子等手下难以获得消息,所以——”绿姬欲言又止,但是一句话还未说完,楚梦溪就回头道:“不必费心燕王府,你们少主已经安排过了,等着他的消息就好。燕王是个善于寻瑕抵隙之人,钻空子或许才是他最大的本事。所以如果别人动手,他肯定想要见缝插针,用不着我们直接出手对付他,只要斩断他所有的外线,自然就能断其臂膀。”
凌云居内,楚梦溪话音落下的时候,实际上在燕王府那边,墨北欢也见到了墨北庭的管家。只不过对于后者的求助,他的脸色却一瞬间变得异常的古怪。
“你是说,你们家王爷已经动身去了城东驿馆?”沉吟半晌之后,墨北欢才缓缓开口道:“东屿公主亲自派人送了帖子?”
“确实如此,邀我家王爷前去一叙。”管家还以为墨北欢是怀疑有人故意诱使墨北庭出门,顿时直摇头道:“王爷放心,送信的人我认识,确实是东屿公主的人。”
“你都和人家认识了,那说明你家王爷和东屿公主关系匪浅,有突厥人可借,需要本王出什么手?”墨北欢摇头道:“让她派人去试试就成。但是你带句话给你们家王爷,楚家的事就在眼前,血迹未干,焉知这一次宁王府不也是个陷阱,等着我们去钻呢?让他不要小觑我们那位凌阳郡主。设谋定计,算计人心,只怕没人比她更擅长了。”
“王爷说的是,只不过我家王爷也有苦衷,还请王爷谅解。”管家的话说的非常委婉道:“那两个下人口中还有个秘密尚未问出,所以我们王爷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放任不管的。这件事想来王爷您也知道,所以我们王爷那是不得不出手,请王爷务必出手,否则的话一旦失败,只怕以后再想去借突厥人的手就没机会了。到时候总不能劳烦王爷您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