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你怎么来了?”早晨的楚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有那漫天的血腥气,依旧残留在空气中,以至于墨南湘急匆匆来到凌云居的时候,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以至于瑶姬在旁边忍不住苦笑道:“你该迟一点再过来,等我收拾利落之后再说。”
“楚姐姐怎么样了?”墨南湘一回头发现楚梦溪没出现,顿时埋怨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去我那里报信呢?我手上有人手,可以来帮忙的。姐姐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说,害的我早晨的时候还是巡防营搜捕在逃人手的时候才知道的。”
“你别怪她!”话音未落,楚梦溪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虽然双眼通红,但是兴致看起来还不错,朝着墨南湘摇头道:“昨晚太危险,我也是算漏了,所以你不在,也很好,免得束手束脚的。”
“姐姐你还真放手一搏啊!”墨南湘皱了皱眉,上前挽着对方的手低声道:“你有告诉过王兄吗?让他来帮你。”
“他有他的事要做。”楚梦溪看了对方一眼,随即道:“既然来了,也别闲着了,吃过饭之后你去一趟宁王府,找月儿,那有个礼物,你当一趟邮差,给阿史那云送过去。既然她喜欢乱掺和,那正好,我也来添一把火,看看草原的这把火能不能烧得比大晋朝堂更旺。”
“给她送什么礼——”墨南湘撇了撇嘴,但是一句话未曾说完猛然间顿住了,随即道:“阿史那云好大的胆子,她居然也——”
“这事情我来告诉你,不过你别和阿史那云当面顶撞,她这种人不把手里的那点本钱输光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楚梦溪摇了摇头,打断对方的话之后道:“记得最好让阿史那毕忠也看见,把这句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知道了,交给我吧。”楚梦溪一边接过瑶姬手中的饭食一边说了几句昨夜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前因后果,但是光喜儿父母这一条就足够墨南湘浮想联翩了。在如今这个时候,这种小人物尚且没有被灭口,而且还大费周章的派了这么多人前来劫人,就只有一个目的,喜儿的父母知道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背后还能牵扯出更大的黑手来。
楚梦溪没有交代过多,甚至于没有透露昨夜来袭楚家的就是萧子远,但是这不妨碍墨南湘将矛头直接对准阿史那云。毕竟对于她这位长公主而言,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大晋朝中内斗,不能让外人参与。这一点,她和皇帝的立场是一致的,这也就解释了,在突厥使团南下之后,凡是想要和阿史那毕忠或者阿史那云走得近的,全都遭到了皇帝的打压,甚至于包括迎娶阿史那云的墨北庭。
而这一点上,楚梦溪的立场更得皇帝的信赖,所以这段时间,她几乎就代表着皇帝的意思,不论出了何种变故,皇帝都会不假思索的站在他这一边,压制墨北欢。
墨南湘这边的动作很快,从楚家抵达宁王府之后,直接将月儿给拉上车,转而直奔城东驿馆而去,路上的时候才知道宁王府那边昨夜来了射雕者。
“这是射雕者的弓箭。”楚梦溪所说的礼物实际上就是一副弓箭,原本墨南宸打算收藏起来的,但是此刻却直接被带了出来。
“难怪姐姐非要让阿史那毕忠也来看看。”墨南湘点了点头之后苦笑道:“一夜之间就折损了一名射雕者,只怕阿史那毕忠会心疼的要死,草原的公主败家比我可大多了。”
“欧阳少主才离开,据他说,突厥部落内,一共也不剩几名射雕者了。”月儿对于射雕者的事情知道的比墨南湘还要多,闻言点头道:“当年王爷率部北上的时候,大多数的突厥射雕者都战死了,剩下不了几人,这又死了一个,想死的心估计都有了。”
墨南湘的这种幸灾落祸的心思在抵达驿馆的时候变得更加明显了,以至于外面的守护刚刚进去通报,她自己就情不自禁的跳下了车。
“公主,好歹矜持一点,人家也是个公主,我们不能丢了份!”巧儿在一旁急忙拉住了对方,转而苦笑道:“您不是想要压那个阿史那云一头吗?现在就该端起长公主的架子来。”
“好吧!”墨南湘吐了吐舌头,端正了身子之后,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阿史那云和阿史那毕忠,脸色也一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长公主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还请莫怪!”阿史那毕忠脸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墨南湘,但是言辞之间却没有丝毫怠慢,甚至于主动行礼。来大晋这么长时间,他也早已经明白墨南湘的长公主到底是什么地位,这是切切实实以女子之身就可以和墨南宸这样的亲王平起平坐的存在,是大晋朝中少有的可以参与朝政的女子。论实权,甚至于连皇后都无法与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