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擎枭抬眸，发现司缱缱进来的时候，不动声色把房门给带上了，不禁莞尔。
周身危险的气息，也在一瞬间张扬开，他弯下腰，薄唇伏到司缱缱的耳边，“怎么？怕了？现在逃出去还来得及。”
司缱缱拍了拍手上烟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然后将纸巾塞进一旁的水杯里打湿。
像是做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她面无表情得把铺开的湿纸巾覆在了小宝熟睡的脸上。
“你……这是做什么？”
战擎枭一愣，俊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
“帮你。”
司缱缱总算正眼瞧他了，红唇似火，眼神如冰，她冷静得不像个19岁的小姑娘，“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很快，他就会因为窒息离开这个世界。”
“你疯了？”
“我没疯，我是在帮你。”司缱缱望着战擎枭，淡声道，“这样即达到了目的，也不会留下你的痕迹。”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战擎枭感到不可思议，他以为她是来阻止他的。
甚至已经想好，要怎么让她难堪和害怕了。
从他看见她的一瞬，战擎枭心里的暴戾就止不住上涌，想告诉她，他其实不是个好人。
恶劣得想要吓一吓她。
但是她的冷静，却和一个多月前截然不同，从前的所有温柔和胆怯，都只不过是她的伪装吗？
“我想处置谁，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战擎枭生气得一把将小宝脸上的湿纸巾揭掉，孩子受了惊吓，已经醒了，“哇”得哭出声来。
战擎枭心情更加烦躁，“就算弄死这小杂碎，我也要让那两个老不死知道，是我的所作所为。”
“啪——”
冷不丁的，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战擎枭俊脸被打偏，深眸震颤，缓缓看向对面的女孩。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着，他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惹笑了，“你打我？”
他虽然在笑，可心里的戾气却几乎具化成型。
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打他，也从来没有一个人打过他。
看样子，他是真的太纵容她了……
“清醒点了吗？”
司缱缱冷冷得望着他，眼神里毫无畏惧，“战擎枭，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亲手杀死了一个婴孩，今后，等你有了孩子，等你自己的孩子出世了，你要如何去面对他？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她一字一顿道，“你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放任自己的情绪，殃及到无辜的人。这样做很没品！”
“我没品？”
“你已经快奔三了，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不认为这是你放飞自我的理由。每个人生来都不容易，要学会跟自己和解。”
司缱缱走到战擎枭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心灵鸡汤法则走一波。
战擎枭额头青筋凸了凸，他生平最讨厌别人对他说教，想不到活了一把年纪，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丫头给教训了。
但是神奇的是，他心头的那股戾气竟然降了下来，脸上那耳光也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