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上,在茂密的山林里,蹲着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渠年楚三敢和白小牙。因为这座山头比水门还要高,所以水门发生的状况尽收眼底。
楚三敢这时说道:“师父,你怎么就确定杀满门今天一定会来呢!”
渠年道:“我也不确定,但凡有一点可能,我都会避而远之,何况这里也挺凉快的呀。”
楚三敢道:“那你躲在这里就是为了乘凉的?”
渠年道:“那倒也不是,还不是因为咱心虚吗?而且水门太穷了,昨天杀满门的炼晶丹刚被偷,今天他们就补齐了炼晶丹,人家心里能不怀疑吗?就好像你结婚了,结婚当天晚上老婆被人家偷跑了,结果第二天,隔壁穷困潦倒的光棍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你心里肯定好奇,肯定要跑过去看一看呀。”
楚三敢道:“师父这个比喻非常好,只是人物没用好,你应该说白小牙,白小牙结婚的当天老婆被人家偷跑了。”
渠年道:“都一样。”
楚三敢道:“不过看情形,水掌门今天要受委屈了。”
渠年道:“那也没有办法,谁让她把水门搞得这么弱,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被人家欺负才怪。就算我是一个神医,可以把水门救活,那也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转眼之间就活蹦乱跳了!”
楚三敢道:“所以你才会跟她说,今天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让她忍耐?”
渠年道:“对啊!就目前这种情况,水门跟人家的实力悬殊实在太大了,如果不忍耐,那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忍一下才能风平浪静,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
楚三敢点了点头,道:“对!有道理!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渠年道:“不着急,这里挺凉快的,早早回去干嘛?万一人家杀个回马枪呢?”
楚三敢点头道:“有道理!”
水门。
水冬凝望着那些土匪远去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但也是酸多甜少,如果不是渠年一再嘱咐她要忍耐,今天他可能也不会忍了,就像前两天对待鹤垂之和段水流一样,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她之所以听信渠年的话,可能还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毕竟她也知道,水门已经病入膏肓,再有能力的人,也不可能让水门立马起死回生,但水门现在毕竟有好转的迹象,首先因为渠年的到来,他们能把今年的保护费交上去了,如果没有保护费,今天鹤大云肯定无所顾忌,更加不客气,就算把水门灭门,也是理直气壮。
所以才让他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希望,这也是她心情酸中带甜的原因。
她这时回到水门看了一下,因为被那帮土匪搜查过,一片狼藉,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让门中弟子收拾一下,然后一个人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怔怔发呆,有好几个人过来安慰她,但都被她支走了,她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在台阶上默默地坐了两三个时辰,太阳已经西斜了,但渠年三人还没有回来,这让她心里陡然一惊,心里想着,这三个家伙不会跑了吧?因为他们也搞了不少炼晶丹,换作任何一个人,好像都没有理由再陪水门受苦受难了!毕竟水门对人家没有半点恩情,就是因为人家是她哥的朋友,才伸手帮了她一把,但所谓救急不救穷,人家不可能一直帮她到底吧?而且水门已经奄奄一息了,随时都有可能暴毙,想要崛起,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她就有一丝紧张,忽然间她发现,她竟有些依赖那个人了,每次看到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的心里就会感到莫名的踏实,好像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他不回来,对水门来讲,那天真的塌下来了,虽然她交了保护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这时长叹一口气,心里想着,走了就走了吧!毕竟人家也不亏欠自己。
却在这时,就见广场边缘的山林里,鬼鬼祟祟地走出三个人来,就跟做贼一样,东张西望,确定这里没有危险了,才挺直腰杆走了过来。
水冬凝看到这三个人,心里忍不住激动了一下。
渠年这时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笑道:“水掌门,今天受委屈了吧?”
水冬凝苦笑一声,道:“已经习惯了。”
渠年道:“习惯就好了,我就怕你不能习惯,万一意气用事,那我们就功亏一篑啦!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丈夫能屈能伸,可进可退,有的时候忍耐并不是懦弱,当你的面前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你必须要后退几步,才能更好地冲刺!”
水冬凝道:“你以前好像经常忍耐,都已经有经验了。”
楚三敢插嘴道:“可不是嘛。我师父以前在朔华大街,经常偷鸡摸狗,但被人家抓住的时候,他屁都不放一个,就是为了过几天再去偷更多的鸡!我师父对这一方面经验十足,所以你听他的准没错。”
水冬凝怔道:“你还干过偷鸡摸狗的事?”
渠年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我一身正气,刚直不阿,你不会也相信吧?”
水冬凝道:“但你喜欢分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