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到这,苏阂更加闷闷不乐了:“我去敲门,却是一个平时从没见过的人给我开的门,那人看着吊儿郎当的,我说要找我师傅,他还嘲讽了我一番。”
“嘲讽?”陶潜稚猜到对方口中那个陌生年轻人是骆时,想着对方那好脾气,不由对面前少年人的话产生了些疑惑。
“是啊,我一和他说,我是来找我师傅虞燃的,他就开始一直笑话我说什么虞大哥怎么收了个根骨这么差的徒弟之类的?”少年冷哼一声,抬手挽了个剑花,却险些戳到自己,窘迫的摸了摸鼻子:“待我将来武功大涨,定要好好教训那人一番。”
听了少年这一番话,青年不由想起先前在程府,邵无落让骆时帮忙时的事。
心中想着,这少年也不晓得要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与那年轻人抗衡。
一脸愤愤不平的少年自然不知面前青年在想什么,他和对方又抱怨了几句,便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
陶潜稚皱眉思索了半响,开口叫住对方:“等等……”
少年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那人:“怎么了大人?”
青年垂眸掩住眼中的神色,故作轻松的:“那陌生人可有向你说,你那师傅去了哪?”
少年摇了摇头:“没有,他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一大清早醒来人就不见了。”
“这样啊。”青年抿唇:“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若是无事便和陆纹说说话,或是晚些和他一起搭伴去集市,他这几日也天天闷在房里,合该出去散散心了。”
“哦。”苏阂应了一声,转头换了个方向向着陆纹的卧房走了出去。
青年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那即使是在秋日也格外炽烈的阳光晒得他眯起眼睛,苍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出几分憔悴。
将额头被微风吹拂下来的碎发拢到脑后,他转身回房换了身衣裳,便出了首辅府。
他打算去那虞燃的住处问一问骆时知不知道邵无落住在哪。
他想和那个“医鬼”大人求些药,最好是能直接分辨出谁的体内会有那青冥蛊的那种。
走出寂静的巷子,来到人潮喧闹的街道上,正准备自一个酒楼门口路过,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下,砸到了自己的头顶。
他愣了愣,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还泛着青色的梅子。
陶潜稚皱眉抬头看去,对上英俊男人戏谑的眼。
男人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像是在招呼什么小动物一般对着那青年示意,让对方上楼。
青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刚准备收回视线,假装刚刚的事没有发生,便见那人目光一转,向着他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当铺看去。
他下意识也跟着转去了目光看向那里,意外的见到了好多日不见的一个熟悉身影。
是拓跋宇。
那青年也不知是在做什么,行动间颇有几分鬼鬼祟祟的味道。
陶潜稚皱了皱眉,下意识跟了上去。
那在酒楼二楼露台上的男人看到对方没有理会他的示意,而是果断向着前方不远处那个行为奇怪的年轻人追去,不悦的皱眉,刚打算派出个侍卫,让对方跟着两个人,便听到身后人传来了戏谑声音。
“这坊间市井小民有什么好看的,摄政王大人趴在这里看了这么久。”
听到对方的话,英俊男人转过头对上中年人那笑眯眯的眼。
说话人是宋丹凤的父亲宋太傅。
因着自家女儿在宫中位分最高,且看似最受帝王宠爱的原因,他最近在这些朝官面前可也是长了不少颜面。
正因为自己的腰杆子直了,他才敢拿这种调侃的语气和面前人说话,毕竟即使摄政王权力再大,他的面前可还是横着一个首辅和皇帝呢。现在自己的女儿在那宫中呼风唤雨的,这大燕朝将来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大人可莫要瞧不起这些升斗小民。”抬手指了指平台下的街道,英俊男人眉目间满是莫名的似笑非笑:“这大燕可是全都靠他们撑起来的。”
“哈哈,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宋太傅笑了笑,眼珠一转换了另一个话题:“对了,摄政王大人年岁也不小了,不知可否有娶妻的打算了。”
听着对方口中熟悉的提问,男人嘴角一抽,脑海中不由想起前几日自己戏谑陶潜稚时说的话。
“怎么?”又回到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男人冷冷道:“宋大人这是打算给我介绍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