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大人尽管吩咐。”中年男人说道。
“是这样的……”今年开口将那中年男人叫到身边,低声叮嘱了几句,那中年男人眸光一变,随后立刻点了点头,开口应下了这桩事。
有这样一桩事牵着,这中年男人便也分不出精力来继续关注那坪洲之事了,如此一来,陶潜稚亲自前往那里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第二天一早,北堂修刚在京外的营帐里整顿完毕,带着军中几位将领向营帐外走去时,却是在帐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男人微微蹙眉,快步走向那马车,没有顾忌那一帮车夫的阻拦,直接掀开了车帘,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青年。
“你怎么在这儿?”男人脸色沉了沉,低声道。
“随你一同去那坪洲。”青年声音轻缓,脸色相较以往来看要苍白上一些。
男人似乎早料到对方会这么说,眸光一厉,低声呵斥道:“那军中之事,陶大人跟着掺合什么,这京城里是太闲了吗,陶大人非要跟着我的军队去那偏远之地观光游玩上一番才高兴。”
没有理会对方口中的讽刺,青年只低声继续道:“我去那坪洲是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想要和摄政王大人的军队一同前往,也只是因为顺路而已,摄政王大人若是不愿的话那就算了,我独自一人前去也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完这番话,对方便微微弓起身体抬手想要拉下车了,一旁站着的男人就是一把拉下了他的手,狠狠一拽,将人扯到自己面前:“你居然拿这种事情威胁我,你什么意思?以为我会担心你的死活吗?”
青年没有回答,只拿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视着面前人,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男人咬牙切齿的看了他半晌,终于恶狠狠的一把抬手将人推到一边,站在原地磨了磨牙,良久才出声的:“罢了,既然你要跟着便跟着吧,不过提前说好了,军中的事务都由我来做主,你也不过是顺路随行而已。”
“这是自然。”陶潜稚轻声应道。
见对方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自己的话,男人不由信了几分对方先前的说辞,看着那马车车厢中竟是已经准备好了几个包袱,北堂修嘴角抽了抽。
果然,自己倘若不服软的话,面前这人可能真的就会独自一人上路了。
冷哼一声,实在是不想再与面前人计较,他用气哼哼的回到了那几个将领面前,低声嘱咐了几句之后,那几个将领便都纷纷好奇的探头探脑,向着车厢的方向看来。
有的人眼中有疑惑,有的人眼中也有不满,只不过没有人敢开口发问罢了。
军队很快便整顿好,北堂修这一次出征带的人也不多,不过用来对付一些起义军却还是绰绰有余了。
让人感到有些困惑的是,他居然把自己平时都用的几个将领都带上了。
跟在队伍中段,青年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车旁行走的车马和秩序整齐的士兵,想了想,叫过了,站在一旁的一位小兵。
这个士兵本来就是北堂秀的亲卫,如今也是被派来看护这个娇贵的首辅大人的,如今见着大人招了招自己,便立刻凑上前低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我只是想问一下。”青年礼貌道:“一般的行军赶路的话,从我们这里到那坪洲大概需要几日?”
“速度快一些的话,五、六日便能到了。”那士兵恭恭敬敬答道。
“嗯。”青年应了一声,便让那士兵回去了,放下车帘他又思索了起来。
昨天一晚上他都是在忙碌最近没有处理完的事情,或是在安排京中的一些计划。
先前和拓跋宇联手收集那些背叛朝廷的官员的证据之事还没有了解,需要让那中年男人接手。
还有那些被同学送到宫中的少年,他们在过一段时间便要出狱了,出了大狱之后他们又该如何谋生,他也稍微安排了一番。
等到终于将这些事情忙完,天就已经亮了,他也没顾得上休息,便立刻收拾东西出门来这营帐处堵北堂修了。
现如今终于算是有了些许休息的时间,他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脑中一边快速计算着来往需要花费的时间,一边想着那起义之事。
为了尽快赶到坪洲,北堂修选择的路大多是一些记录,因此也就不太好走。
陶潜稚这马车想要跟上他们军队的步伐,更是磕磕绊绊,好几次都从军队的中段掉到了尾段,若不是马车夫早就换上了更善御马的军中之人,恐怕他早就要掉队了。
眼看着黄昏马上就要降临,北堂修他们终于抵达了一个河畔处的平地。
挥挥手,表示这些士兵可以在此处扎营安寨了,又和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副将说了几句什么,男人便快步走向了那辆形单影只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