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陶眠春闻言,确实并没有相信他的话,他抬手拿起面前的酒杯,掩饰住自己唇角的抽洞,动作轻缓地呷那一口酒,才出声接话道:“原来是这样,二皇子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推门看到你时可是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与那突厥人密谋之事被其他人知道了呢。”
“唉。”拓跋炳宸摆了摆手:“眠春公子不必担心,我的那些手下个个都嘴严的很,即使是被人抓住,严刑拷打,一番都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陶眠春笑眯眯道。
两人又彼此虚伪了一番,才开口说了今天的正事。
实际上,陶眠春之前暗地里帮他们做的事,都不是他们真正想要做的,先前的那些事只是他们用来考核对方的一步棋。直到今天拓跋炳宸露面,他们才算是终于开始一同共商大计。
这一点,青年自然也是知道的。
此时,两人在这边密谋着给这大燕添乱,那边北堂修和陶潜稚却是丝毫不知他们这边的事情。
陶眠春站在自己卧房的窗前,看着窗外荒芜的院子发呆。
目光落在,在那荒芜的院子里不知是在啄食着什么的鸟雀身上,青年心中早已被虞燃潜伏入那坪洲城之事占满。
窗边忽然传来脚步声,将那些鸟雀惊扰,它们拍打着翅膀,纷纷四散飞逃。
陶潜稚愣了愣,向着一旁的方向看去,看到是北堂修过来了,便又不懂声色的移开目光,是不是想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这人。
北堂修注意到他的神色,却是也没有开口讥讽,而是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也没有出声。
两人这样一个站在窗子内,有站在窗子外齐齐看向荒院的景象,看起来竟然意外的和谐。
过了好一会,青年转身,“啪”的一声将那窗子关上。站在窗外的男人愣了愣,失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青年心情很差,自然也不愿意过多与对方计较,转身便离开了这个荒芜的院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另一边,虞燃已经带了两个身手很好的侍卫靠近了那坪洲城附近。
此时的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他们趴伏在距离管道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之后,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城中亮起灯火。
其中一个侍卫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什么,确实被那俊美男人直接抬手制止了。
侍卫住嘴,随后便听到关到后头不远处传来了些许人声。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四个衣着和他们之前抓到的那些叛贼相差不多的人。
说起来是相差不多,但是其实只要仔细一看就能看出,他们腰间都有着一个重要的配饰,看起来像是用来自证身份的。
那四个人像是巡逻之人,正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什么,一边环顾四周模样看起来是很警惕的样子。
虞燃眯了眯眼心知自己没有猜错,这些人的确会在外围买不下一些暗哨用来随时监视周围城镇的动向。
如今回来这四个人应当就是在某个城镇周围刚刚回来的。
看着那四个人的身形越走越远,虞燃打了个手势,它周围漂浮着的两个人,便立刻跟着他的动作一同,向着那些叛贼靠近了过去。
这两个侍卫不愧是北堂修亲自挑选出来的,轻功虽然比不上虞燃那般好,可是却也可以说是踏叶无声。
那几个叛贼轻功自然是比不上他们三人的,直到他们三人都已经靠近了他们身后,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人手一个,解决掉了三个,还剩下一个一脸震惊的回头,还没来得及张口大叫,便有已经被俊美男人出手将他打晕。
看着四个倒在一起的身影,其中一个侍卫谨慎提问。
“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男人你眼看了看那四个人的身形,低声道:“将那几个人的衣服扒下来。”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过身,从怀中掏出了三个人皮面具,用手鼓捣了一番,才又拿给那两个侍卫。
那两个侍卫接过面具之后,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应当便是那江湖上的易容术。
换上那贼人的衣服,又将那面具妥善贴好。
待到再转过身时,自然的面孔早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青年眯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人,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你们的身形与那两个人身形相差不大。”
说完这句话,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坪洲城城门的方向,随后与那两个侍卫低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