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年人皱眉应了一声,深吸了口气,努想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书架之上摆放着的书籍。
这些书是他之前为自己老师准备的杂书,可是后来老师来宫中,自己想当面将这些书籍送给他时,却被他拒绝了。
现如今一看到这些书便想起了自己的老师……
还是有些烦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小皇帝勉强闭了闭眼:“算了,你们先退下吧。”
而与此同时,众人都十分担心的陶潜稚则是妥善的躺在温暖舒适的床榻之上,由着江湖赫赫有名的医鬼为其诊脉。
“诶……”邵无落一边用手试探着对方的脉门,一边还在叽叽咕咕的絮叨着。
“这毒我之前似乎见过,不过这毒的解药在我师傅还在世时,便已经没有人能够研究出来了。还有这位陶大人体内的那蛊毒,唉,情况真是不太妙了……”
娃娃脸青年蹲在一旁,见状立刻紧张的问道:“还有几日可活?”
“呸!”邵无落闻言立刻啐了一口:“不会说话。”
娃娃脸青年闻言撇了撇嘴,闭嘴不言了。
就在这时,咱们被人推开,骆时走了进来。
“你去做什么去了?”瘦削青年皱眉问道。
“去料理一下我们将人带走之后的后事。”年轻人没有多说什么,快步来到床前,借着昏暗的烛光看了一眼青年的脸色。
“这折腾了一晚上都还没醒?”
“嗯。”邵无落叹气:“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如今这青年的样子,像是要天昏地暗,长长久久的永远睡下去一样。
可是没有人能永远睡下去,对方若是这样不吃不喝,一直睡着的话,怕是用不了几日,便会气血亏损,元气大伤了。
“可有想出什么解毒之法?”骆时蹙眉问道。
“我还没那么神。”瘦削男人也是有些忧愁:“这两种药单独拿出来,我都是束手无策。”
“如今这两种药都被同一个人吃了,会在对方体内造成什么影响尚且不可知,我又哪有那能耐,这么快就想出解药。”
听到他这样说,在场的人脸色也都沉重了几分。
邵无落将搭在对方脉搏之上的手收回,转头看着年轻人:“话说回来,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让人带回来。”
“左右那摄政王那里有医术高超的神医,而他们如今也知道了那毒药的药方,想来他们能研制出解药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邵无落闻言也是有些无奈,他当时将人带回来的原因,只是因为觉得,对方这样留在陶府,或者说这样明面之上手无寸铁的呆在那府上,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动手暗杀。
从现在起将对方带出来,那伙人找不到他们的来历,再想下手便没那么容易了。
听了对方这番话,邵无落嘴角微抽:“我们这里也不过是有几个江湖人能够保证他的安全,若是最后还是被他那脑子不正常的弟弟发现了,最后被拖下水的可是我们所有人。”
“我知道。”骆时此时的神情却是异常平静:“所以我们一定要将这件事瞒好,段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邵无落闻言只好叹了口气,算是应下了对方的这一个请求:“你倒是心善。”
年轻人听到他这样说,抿了抿唇,没有解释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做这件事不是为了什么朝廷大义,只不过是为了虞燃罢了。
日后若是那人忽然恢复记忆,知道自己曾经对陶潜稚经历的危难袖手旁观,想必是会记恨上自己吧。
摄政王府邸,北堂修的书房之内静悄悄的,一个暗卫上前轻轻敲了房门,传来了男人低哑的声音:“进。”
那暗卫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个信封放到桌面上。
北堂修目光动了动,看向那单薄的信封:“这是什么?”
“回禀大人,这是我们的人今天还收到的一封神秘信件。”
男人闻言,眉心微蹙,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立刻抬手将那信封拿过来三下五除二打开,取出里面的限制,粗略的浏览了一番,随后心中便感觉骤然一松。
这信的来源不明,不过上面写着的东西确实让他猛的松了口气。
写信之人应当是将陶潜稚暗中带走的人,他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陶潜稚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他们是出于一些其他原因将人带走的,带走之后也会好好照料。
抬手抚了抚额头,男人将信纸递到烛火旁,同时对着站在一旁的暗卫吩咐:“给宫中的陛下递个信儿,告诉他陶潜稚应当没什么危险。”
“是。”那暗卫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