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关于隋王这事的调查还在继续,不过那隋王妃身上的谜团太多,而之前陶潜稚娘亲的娘家,家道也早已没落。
若是想从这娘家入手查些东西,也依然是寻不到机会了。
因此接下来的几日,陶潜稚从京中得来的消息都不太多,他也能够察觉到,多半是青中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可是心急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乖乖的将那平州城之事料理干净,随后坐上北堂修当然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摄政王的那侍卫首领早早的便赶过来,准备亲自将青年接回去。
陶潜稚从他们那里得知北堂修身子早已大好,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如今那陶眠春知识上没有料理完,突厥二皇子又在边境蠢蠢欲动,而京中的朝堂之上亦是暗潮汹涌。
他根本就不敢想象,倘若北堂修被人刺杀成功了,这心中会乱成什么样。
直到这时,他才总算是为着之前北堂辅黎一直不愿有子嗣之事而感到庆幸。
一路匆匆的向京中赶去,在快要抵达京城的时候,北堂修的人将他们暗中伪装成商队的样子,一路顺利的入了京。
而就在他悄悄潜入到自己的府邸之时,男人也已经立刻闻讯赶了过来。
陶潜稚刚将身上那层绿色的褂子解下,只穿了一身薄薄的中衣,男人忽然推门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裹挟着的一身寒气将青年冻的一个激灵。
男人见状立刻让侍卫将屋中的暖炉燃了,随后才开口解释道:“我来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说完这话,他便迎着青年诧异的目光上前将手中一沓厚厚的信件放到了桌面上。
陶潜稚闻言,缓步上前将那沓信件拿了起来。
目光落到信件之上的署名,青年眸光微微一动。
这信件及其陈旧,信件封面上的字迹也已经被染开了些,可是还是能依稀辨认出着字迹的模样的。
这信件之上的署名正是他的祖父的。
心中一动,青年立刻反应过来这信件多半是与自己他那位姨母有关,便立刻匆匆拆开了。
这信件看起来似乎是自己那位祖父和他的某个好友私下里通信的。
他的总部在信中将和自己姨母有关的是在只言片语中暴露出了一些。
“我的那位二女儿,近来得了空子便喜欢偷偷往外跑,我让我家里的仆人牢牢的看住她也没用,也不晓得这府外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唉,她今日居然跟我吵了一架,原因就是我拦着她,不让她去和外面那些人在一起混迹,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不考虑自己的名声……”
这信件中零零散散提到了自己的那位姨母,不过大多是自己那祖父在信件里只言片语的抱怨而已。
不过其实这仅仅几句抱怨,陶潜稚也是看出了些东西的。
自己那位姨母似乎在嫁入隋王府之前便认识了一些陌生人,如今看来那些陌生人应当还有一些男人,不然自己那祖父也不会说什么名声之类的。
匆匆将手中的信件扫完,陶潜稚若有所思的抬起头。
北堂修既然他已经将手中的信件看完,便开口接茬道。
“我手下人找到了你祖父的好友,他原本是京中的一个富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京城搬去了南方的一个小城。”
“你祖父的那个好友说,你那位姨母在少女时期认识了几个不三不四的江湖人,似乎还从他们那里学了些皮毛功夫。”
陶潜稚听到他这样说,眸子忽然瞪大。
江湖人?还学了些皮毛功夫?
这些线索立刻在大脑中勾连好,陶潜稚心中立刻升起一个念头。
莫非陶眠春和那些家伙来往,也是因着这位姨母的原因。
“事情调查到这里,别再难有进展了。”北堂修看着面前青年的神色,便心知他应当是已经有了猜测。
“接下来你那姨母便加入到了隋王府中,而那隋王府中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因为当年隋王谋反之事,早早便已经被斩杀了。”
青年听到他这样说,凝眉点了点头。
接下来若是想要知道陶眠春背后的江湖势力究竟来自于哪,便只能从他那位好弟弟的身边人查起了。
只可惜他们到现在根本满意抓到那些江湖人的踪影。
默默叹了口气,青年心中思绪万分。
有些不安的在房中踱了几步,目光不经意落到桌案之上,陶潜稚的脚步立刻顿住。
那窗边的小桌上正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银色盒子,正是虞燃在坠崖失忆之前交给他的那个暗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