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大战之期,仅剩一年多的时间。
洪荒三界已然开始着手,运送参战者前往未知何方的极天大陆。
在这假象的安和下,混乱已经悄悄取代了主色调。
内陆鸿蒙之海,三界、三域夹缝中的空洞地带,浩瀚无际。
自从万劫城十三岛消失,海中便再无驻足之所。灰蒙蒙的气流,鸿蒙翻搅,无上下之分,摇摆不定。
朦胧中,两人一鸟悄然来到昔日万劫城所在的鸿蒙地带。
“根据我的调查,酒祖杜康那家伙,当年极可能侥幸逃脱。要不是万劫城消失,我还发现不了他暗中留下的印记。”前方带路的茯苓鸟,振翅说着。
“嗯,也多亏你上次的消息……”楚飞扬点点头,话只说了一般。自从得知柳湘灵体内那道神秘的先天神光后,他便在暗中打探其来源所在,但却一直苦无头绪。
“师兄,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这里好不自在。”柳湘灵黛眉轻蹙,一时隐隐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放心,有我在。”楚飞扬轻声安慰,同时暗中与阵图的阵灵墨联系。
经过二人的讨论,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万劫城十三岛不仅仅是创生体的封印,其本身也是一道封印未知的屏障。当万劫城十三岛消失,这道屏障便开始了松动。
站在苍茫鸿蒙中,三人各有异感,释放神识查探。
“奇怪,比几个月前的感觉又有所不同了。”茯苓鸟疑问,俯视下方无尽鸿蒙。
“或许,我们的感知受其影响,你们在这里稍后,我去去就来。”
由于前路未知,楚飞扬不得不谨慎。上次仅仅是进入外围区域,他便失去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既然在进入无法感知大范围区域,唯有在外围获取一些大概状况,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楚飞扬远离此地千万里,展开神识再次感受那股神秘的力量。很快,那阻碍感再次袭来,让其无法“看清楚”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感官中和平常一样,但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这样呢?”
片刻后,楚飞扬催动神源之婴的力量,扩散鸿蒙之海。
霎时间,识海中内陆鸿蒙之海中心,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物体’。说是物体,有些不太准确,在普通感观中,内陆鸿蒙之海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澡盆,而那个物体,就是竖立在“水中”的倒圆锥体,只不过是有密度更大的鸿蒙气流组成。
那倒圆锥体,就像是一个漏斗或者喇叭,越是下潜,直径越小,神识尽处甚至只剩下了一个颗粒状的小点。越是向上,直径就越是广袤,向上楚飞扬无法看到尽头,但覆盖范围,肯定超过了内陆鸿蒙之海。
神识观测的结果,只是那片区域的鸿蒙气流稍稍浓郁了些。但加上神源之婴的感知力,内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东西,只不过,依旧无法具体穿透去窥探。
楚飞扬大致记下了这个“超级锥体”的范围与形状,目前他也只能收集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重回柳湘灵与茯苓鸟身边,昔日万劫城地带,正是这锥体的中心位置。
“我已经找到印记了,不过,很模糊。估计再晚一段时间,就会被鸿蒙磨灭掉。”茯苓鸟兴奋的报告了自己发现。
楚飞扬扶着头晕目眩的柳湘灵,沉声道:“既然如此,出发吧!”
“好!”
茯苓鸟一声长鸣,径直下潜,楚飞扬干脆抱起柳湘灵,紧随其后。
无尽的鸿蒙中,三界、三域、极地大陆之外,鸿蒙之海中到底有什么,或是无尽的空无,这些或许只有那些大佬知道。
因为,普通宇极境的高手,在没有至宝护身的情况下,最多深潜鸿蒙数千光年范围,便有可能彻底迷失。
一路下行,不知过去多久,四周的景象,依旧是灰蒙蒙的。唯一的差别,便是感知中鸿蒙气流变得浓郁粘稠,近乎液化状态,渐渐影响了他们的速度。
“奇怪,到这里……印记没了!”暮然,茯苓鸟停下脚步,无奈的化小,飞到楚飞扬的身旁。
楚飞扬举目四望,难辨上下左右。不过,神源之婴的力量却是感受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先前在外围他只能感觉鸿蒙气流中有点不太对劲,似乎有别的东西,但无法具体感受。现在,他却隐约感受到了一些莫名的实体事物,很诡异,那些东西小如微尘,但却极耗费精神力量。
以他能笼罩整个内陆鸿蒙之海的神识范围,竟然只能看清楚十几丈的景象,虽然与肉眼看得距离差不多,但本质上却有着天差地远的区别。
肉眼所见鸿蒙无限,不存它物。
神识所至,却见那无数颗粒状微尘,是有规律的运行当中,入微查探,更见惊人一幕。楚飞扬在那些‘微尘’上,探查到了无数生命气息,微弱的不像话。如果说正常人类的生命力堪比天青龙兽的话,那这微尘上的生命气息,就相当于微生物。
要不是他认真扫描了其中一粒微尘,他也无法发现这种存在。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我怎么感觉力量在急速流逝?四周的鸿蒙气流,好像增强……不对,是变大了……”
茯苓鸟的惊呼声,将楚飞扬从观察中惊醒,怀中的柳湘灵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而他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除却阵图、神源之婴的力量之外,其他一切能量都在迅速逸散当中。
更诡异的是,楚飞扬感觉自己的神识范围越来越小,而先前他观察的微尘居然在以惊人的速度放大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