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暗紧闭上双眼,性感的薄唇抿起,却带着道不尽的苦涩之意。
百里会低下头,男子的手无力的垂在一边,恬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的靠着自己。
袭暗,不要怪我。
百里会深吸一口气,头微微的仰起,这一道坎,在心间,如今,是一步也跨不出去了。
回到皇宫,将袭暗的伤口处理好,人便都退下了。
百里会刚想走,便被他拉了回来,“朕有叫你走?”
女子乖乖的回到床榻前,任由他将自己的柔荑包入掌心。
“出了一身汗,朕想沐浴!”这男人,分明是命令的口吻,同你缠绵的时候,称自己为我,同你半是认真,甚至耍赖的时候,便称朕。
“那臣妾叫丫鬟送沐浴的水来?”
“好!”应答之声,如此爽快。
屋内,一下便热气氤氲,袭暗站起身子,让一旁的丫鬟为他宽衣。
手上的动作一再放轻柔,却还是碰到了伤口,男子俊眉紧蹙,直到整个身子没入浴桶,才轻松了些。
两人,一个伤在左手,一个伤在右手。
好好的洗澡,还非要带着百里会,男子未受伤的左手拉着她的右手,让她站在一旁。
两名丫鬟不敢用力,畏首畏尾的轻轻揉捏着。
袭暗靠着一边,双眸闭上,似是睡着了。
这段日子,似乎更显疲累。
都说,天子难当,看来是真的。
过了许久,男子还未有开口的意思,百里会见水凉了,忙摆了摆手让丫鬟出去。
袭暗的手仍紧握着女子的,发丝湿漉,紧贴上他布满水珠的胸膛,平坦的腹肌下,浸入水中,引得波纹荡漾。
男子忽地睁开了眼,嘴角,玩味的勾起,“会儿,想看,大可不用偷偷的,朕给你看!”
下一刻,水珠四射,哗的一声,溅附到柔软的毛毯上,男子的身,已站了起来。
百里会一急,用力挣动着小手,可袭暗却怎么也不肯放开,两人暧昧的拉锯着。
“放手!”
“不放!”
男子身形一转,便跨了出来。
百里会用力甩开了手,向一旁走去。
“啊……”袭暗一手捂住受伤的肩胛处,身上,不知是原有的水珠,还是因疼痛而泛出的汗水。
女子转过身,虽有犹疑,但还是不放心的上前,“没事吧?”
“有事!”
百里会抽回身,又来了。
“会儿,伤口好像裂开了,你扶我去榻上躺着!”袭暗一手搁在她的肩上,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女子身上。
“啊……”百里会弯腰,“你好重,起来啦,受伤的是手,又不是腿!”
“骨裂了,全身都没有力气!”男子在她颈间低语,“好冷!”
百里会一手绕到他的背后,将他带到床榻前。
将毛毯盖上他的身子,袭暗伸出一手!“今晚,留下来侍寝!”
女子收回的身又折了回来,将手放入他手中。
安静的在他身侧躺下,百里会紧闭上双眼,并不想加以理睬。
脖子处被轻解开,女子一手护住胸前,闷闷出声,“皇上……”
“我身上没有穿衣服,你也不准!”
百里会放弃的松开手,任他将自己拥紧。
“袭暗,柳阅得的什么病,你知道么?”
袭暗一愣,身子也绷紧了,“孤挺!”
“孤挺?好特别的名字!”女子幽幽出口,就是这个病,折磨的自己去了半条命。
“对,却也是绝症,阅儿走的三年,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动心,却没有想到,碰到了你,也许,从接纳你的那一天开始,我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爱吧!”
百里会心里一酸,闭上了眼。
还不如,不听,不想,做一个,无心之人。
袭暗微撑起身子,见女子双眸紧闭,似是睡着了。
向前贴近,女子的后背,带着细细的滑腻,肤如凝脂,让他留恋。
一手抚上她的小腹处,袭暗心安的闭上眼,再也不肯放开。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百里会睁开眼,袭暗,这是否就是,同床异梦呢?
今日柳尚书一事,看来,柳絮是再也呆不住了。
女子浅笑着将脸摩挲着绣枕,就是要这样,让她来惹上自己。
第二日一早,百里会起身时,袭暗已不在了。
朝中事务繁忙,这便是,一份君王的责任。
梳洗过后,百里会便在案几前坐定,执笔练起了字。
女子的字,带着几分阴柔,一笔一划,写的格外细致。倒不是她喜欢,而是,为了一份心神,能够让自己安静下来。
“皇贵妃,柳妃娘娘求见!”丫鬟在屋外候着,声音也刻意的压轻。
百里会接过湿润的毛巾,拭净双手,“请她进来吧!”
“是!”丫鬟去了又折回,身后跟着柳絮。
女子不甘,却也无奈的盈盈福身,“见过皇贵妃!”
百里会并不言语,在一旁的桌前坐定,自顾自的用起早膳。
“蝶儿,这糕点是用什么做成的?如此别致!”
被唤成蝶儿的丫鬟上前一步,阳光洒在年轻的笑容上,“回皇贵妃,是荔枝!”
“荔枝?”女子拈起一块,送入口中,“可惜,外表华丽,味道,还是不及当年,王府中的那一盘!”
柳絮心突的慢了半拍,身子仍然保持着请福的姿势。
百里会放下手中的糕点,轻拭嘴角,“撤了吧,没有胃口!”
“是,!”蝶儿招呼一旁的小丫鬟将早膳撤下,自己也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