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她在回校的路上,偶尔向他提到,宿舍的同学常常抱怨,说她总是半夜回去,还带着一身酒气。
陆铮的手按在方向盘上,一双黑眸认真的盯着前方,看似不经意的说:“那你搬到我那儿住吧。”
“啊……”她不过是随口抱怨,对他的提议一时有些茫然。
搬过去……所谓的……同居?
“你不是最喜欢钱吗?还能帮你省下一笔住宿费。”他打了个弯,车子刹地停在了校门口。
这人说话真不好听。她白了他一眼,恨恨的走下车:“我考虑考虑。”
陆铮的住处在城心繁华地带,她去过一次,很简单的单身公寓,家具什么都有些旧了,脚下的木地板年月久了,泛着点点的霉印。唯一的一台电视还是21寸的。
她奇怪的问:“你飙车赚的那些钱都用到哪去了?”
按说一个会漫天撒钱的人,不至于住得这么寒酸吧?
陆铮冷着脸,指指她的口袋:“你应该最清楚它们的去向吧。”
她有些心虚的吐吐舌。
他的家简陋得可怜,灶台长期空置着,连个锅子都没。他们蜷在沙发上看了一整个下午电视,饿了就打电话叫外卖上来。
素问趁他去付钱,环视着灰白的墙壁,啧啧感叹:“你这哪里像个家啊?连个烧水壶都没。”
他把外卖袋子一个个打开,边摆盘边说:“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况且我平常都是喝酒不喝水的。”
素问循着香味跳过去,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你就不怕喝出胃穿孔。”
填饱了肚子,陆铮一挥手,素问就像只小白兔一样,乖乖的一蹦一跳去厨房收拾了。
她蹲在地上把垃圾一个一个打包,他跟过来,从后面捞起她的脖子,把她的脸转过来亲吻。
素问一边叫一边躲,嬉笑着把手上沾到的酱汁往他脸上抹,然后从他纠缠的唇齿间挣扎出来,一点一点在为他舔干净。
有一种流动的温暖。
陆铮把她压在地上,彼此的喘息都重了起来。
免不了一场大动干戈。
事后,陆铮把她抱在沙发上,仔细的替她揉着被硌到的后背。素问难得享受他的伺候,窝在他怀里,矫情的哼着。
陆铮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贴在她耳边,似是而非的说道:“看来,这地板的确应该换了。”
素问搬过来的时候,所有的木地板都换成了地毯。柔软的安哥拉羊毛一直没过脚踝,踩上去如同踩在云端一样。
她大惊小怪的跑了一圈,指着脚下问:“你连厨房都铺上了?”
还是白色的,忒奢侈了吧?这还不得滴的全是油花酱汁?
陆铮不说话,揉着她的头发只是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