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素问在旅馆外瞧着那从外表到内在都是一辆货运卡车的“旅游车”,不确信的问司机:“您确定这车真能上山?”
这会子她要再不怀疑,那就真成彻彻底底的大傻子了。
师傅胸有成竹的拍了拍方向盘:“没事儿,我每天都开这车,上山下山的运送物资,不知道跑多少遍。肯定没事儿。”
不知道为何,师傅越说没事儿,她心里头就越不安稳。
正抬着条腿,犹豫着该不该上车,已经被人整个儿的拉了下来。
素问看着把自己手腕攥得生疼的男人,眉毛都竖了起来,胸腔里蹭蹭蹭的火苗往上冒,偏生眼睛里不争气的又凝上了雾气。
这一次,陆铮什么也没说,胳膊一用力,已将她拉近,带进自己怀里。
低下头,吻住了她!
在最不可思议的时候,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狠狠的吻了她!
仿佛骤起的风雪。
没有预料,没有节奏,铺天盖地,山雨欲来,满楼的风。
聂素问整个人被他推着搡着,偏生嘴唇被他咬的死死的,脱不开,她被他一直挤到墙根上去,被控制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他就缠着她的唇舌,呼吸间,有凉凉的新雪气息,还有熟悉的……草木香。那是曾经让她意乱情迷的气息,仅仅只是气息,只是气息而已。
这个男人,陆铮,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气息,都足以让她丢盔弃甲。
手臂环过他的脖颈,抱紧,再抱紧,当一寸一寸深入的吻,仍然无法拉近彼此的剧烈,所有的动作变得更加急切而狂躁,他几乎用全身挤压着她,不能换气,无法停歇,就像一段鼓点激越急切的交响乐。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回来,仿佛脖子被人掐住。
她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无法呼吸,也不想呼吸。
就这样吧。
就这样死了好了。
如果一定要分开她和陆铮,不如让她死在他手上算了。
聂素问身体一抽一抽,抖动得厉害,夹杂在唇齿间用力吸气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诡异,陆铮终于放开她,看着她使劲的推着自己的胸口,紧闭着眼,气息不足的抽搐着。
陆铮的脸上出现一种惊疑的恐惧。
“是高反。”在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卡车司机提醒他。
陆铮赶忙接住她快要倒下的身体,按住她的胸口,帮助她换气,甚至要帮她做人工呼吸。
好久,素问的脸色终于恢复过来,她抬起头来,静静的望着他。
那样的眼神。
近乎柔弱的眼神。
柔弱,但是狂乱,装着满满的,全是慑人的绝望。
他有点不忍:“走吧,我送你回去。”
聂素问困惑的看着他。
“你高原反应很严重。”
他弯身就要去抱她,手一触及她的腰身,她忽然像触电了似的弹开来,他不解的看着她挣开自己的手。
“陆铮,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用手背狠劲的擦着嘴唇上留下的他的味道,恨恨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