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写好了,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那就是邮寄地址。
特种部队的存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事儿,但其中具体的机要单位,却是高度保密的,陆铮这一走,她也只是从谢晋铭团长那里得知他辗转去了西南军区的特种部队参训,连他在哪一个单位,在做什么,都一概不清。
聂素问咬着笔头琢磨了半天,最后敲拳头决定,既然是谢团告诉她的,那还找谢团去。
上回在医院遇见谢团时,谢团给她留了电话,让她有困难可以随时找自己。
谢团在电话里得知聂素问要请他帮忙送信,非常热情的答应了,趁着部队到市区办事,与聂素问见面取了信,走时还满面笑容的向她报告了个好消息:陆铮已经通过特种部队选拔,成为一名正式的特战队员了!
素问听到这消息,本能的笑了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味儿,不知是高兴还是怎么了,五味杂陈。当了特种兵,就意味着他将要进行更加危险困难的任务,比起边防兵是风光耀眼很多,可行动的风险和保密性也更大了,他们小夫妻下一次见面,还不知得什么时候了。
似乎遥遥无期。
她望着谢团远去的车辆,无限惆怅。
离开前回公司办理一些手续,路过的同事皆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光看着她,好像她是博物馆里的移动展览品,走到哪,目光就跟到哪。
上楼时听到公司新晋签约的两个新人在说闲话:“这么年轻就退出不干了,真想不通。”
“你有人家牛掰,你也可以现在退休,天天休息了。”
年轻的新人,脸上总是锐气和稚气并现。
“嗤……有什么好羡慕的,不就是嫁给了个当兵的。我看她老公能不能供得起她下半辈子。”
“听说她老公牛掰着呢,不是一般的兵,是特种兵。你可别小瞧当兵的,当兵的有钱的多着是呢……”
“你觉得好吗?那种兵,整天把命提在腰上,说不定哪天聂素问就做了寡妇了。我朋友一亲戚,就是在特种部队光荣的死哪儿了都不给家属说,更别奢望见到尸首了。一个烈属证一张存折,就算是补偿。”
“不会吧,那么悬?”
“骗你孙子!”
叽叽咕咕的声音笑了。
聂素问停在电梯口半天,直到电梯因为长时间感应发出哔哔的声音,她才猛的醒悟过来,转身退出电梯,来到叶子的办公室外敲门。
叶子还生她气,公事公办的说了两句就不再理她。最后是小艾送她出来,一直到公司门外。
素问笑着把她推进去:“好了,进去吧,又不是以后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