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过喉咙的辛辣让她忍不住想尖叫,嗓子里像起了毛,一阵阵火燎的滚烫,那只是长得像鸡尾酒的酒,里面绝大多数成分是高度白酒!
眼泪被呛了出来,可这时落下来,前面的努力就都前功尽弃。
她晃了晃空了的高脚杯,放在侍者的托盘里,脸上的笑依然无懈可击。
如果这是一场阴谋,她起码能选择骄傲的应对。
对方显然一愣,另一个青年已经跃跃欲试。素问若无其事的接过酒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仰脖,干杯。
不就是烧刀子,谁怕谁啊。
第五被下肚,她落下酒杯的手都有些发抖了,高脚杯底“锵”的一声落在大理石桌面上,围观着的男人表情慢慢的有些惊异,直到最后一杯时,胃里已经翻滚不堪,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涌出来。
素问的手指紧紧捏着高脚杯那纤细的杯脚,就如同扼着自己的喉咙,如果当众吐出来,那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也就让傅晓雅得尝所愿了。
她忽然想起周沫常说的一句话:毛都没长全的丫头片子,也太小瞧你姐姐我了!
嘴角一扯,她仰头就要把这杯也灌下去,杯沿刚凑到唇边,一只修长漂亮的手突然伸到她面前,拿掉了她手里的酒杯。
还没等她回头,一个熟悉而悦耳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字正腔圆的英式发音,用优雅迷人的音调说:“这位小姐已经不能喝了,这一杯,不如我代她喝了吧。”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的回答,便仰头将一杯酒干净。
素问回过头,酒气让她的视线氤氲不堪,陆铮英俊如希腊石像的面容,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夜宴的灯光璀璨夺目,在玻璃杯上折射出绚烂非凡的色彩。
那样被打碎了的五光十色迷离到她的眼睛里,素问有点儿站立不稳,头开始晕眩。
陆铮将饮尽的杯子放在一旁的侍从端着的托盘里,另一只手则自然而然的扶着她的背。
他手心的温暖,贴着礼服V型剪裁的裸背,一直流溢到她的心脉。
那种头晕目眩的恶心,终于得以稍稍缓解。
“玛殊……?”那些敬酒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有些是汉族人,有些是少数民族,其中最多的还是来自缅甸军队的退役士兵,所以陆铮选用了最为国际通用的英语与他们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