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海云看了她一眼,一边扯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回来就看你像头猪似的躺在床上,吐得到处都是。”
“……”素问讪讪的耷拉下脸。
看来自己的酒品还是那副德性。
可是为什么有一种很奇怪的错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
遗失在宿醉后的记忆里。
到底是什么呢?
阳光明媚的早晨,郝海云进浴室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有侍者体贴的送来治疗头痛的口服液和解酒茶。素问吃了药,头痛缓解了很多,也去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的坐在落地窗前。
早餐是西式的,面包香脆,牛乳雪白,因她宿醉的缘故,郝海云就吩咐了早餐在房里吃。
两人一声不吭的坐在餐桌前吃饭,偶尔有西餐餐具碰到骨瓷碗碟的细碎声响。在这片宁静的安谧中,郝海云端着咖啡杯子,突然轻笑了声。
素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见那笑又极快的从他脸上掩去,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奇怪……”素问咕哝了一句,继续喝牛奶。
窗外葱郁农民的树荫遮挡了亚热带十点钟的燥热阳光,素问和郝海云埋头坐在餐桌的两头,在婆娑的光影里无声的用餐,他弯腰时投下的影子时不时与她的重合了又分开,分开了再重合……就如同他和她的距离,若即若离,永远的若即若离。
当然,素问永远不会知道,这惹他发笑的,微小而又单纯的原因。
光影再一次移动时,房门外忽然传来“叩叩”轻敲,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郝海云起身去开门,素问吃完擦嘴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外那道高挑硕长的影子,顿了一顿。他半个身子被郝海云的背影挡住,看不真切。
站在门口的郝海云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样的眼神,令她诧异而莫名。
恍惚间,觉得这一幕很不可思议,陆铮和郝海云面对面的站着。
这样的场景,她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象。顿时觉得五味陈杂。
他们就站在门口说话,郝海云并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而从这个角度,素问只能看到他做工考量的西装,和略显凌乱的发型。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一直是云淡风轻的脸,郝海云背对着她,素问看不见他的表情,门外的陆铮却一直笑得温和可掬。
忽然,素问看见郝海云向陆铮伸出手去,“小心”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见陆铮的眉心渐渐的舒展。郝海云不过是好兄弟般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听说你是特种兵退伍,会散打吧?”
陆铮自然不会示弱,跃跃欲试的火苗在他黑曜石般的眸底煽动。
“当然。”
“那就好。刚吃了早饭,有点积食,正好想找人运动运动。”郝海云活动着筋骨转过身来,素问惊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