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陆铮搓了搓脑门,眼睛里一片模糊的光:“你想我怎么帮你?”
他就知道顾淮安不会平白无故给他看这些。
“如果弟妹肯说出来,那当然最好。不过这不是紧要的。郝海云在北京城盘踞了十几年了,一时半会要拔掉这个根也不太可能。”顾淮安释然的笑了两声,拍拍陆铮的肩,“这次来京的主要目标是萧溶。虽然你和他现在没什么来往了,不过你们俩家毕竟住隔壁门儿不是?依你们二十年的交情,他一定不会防范你。最好是能套出什么来……”
顾淮安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不必多说。
陆铮点点头:“……我试试看吧。”
顾淮安从医院离开,回到招待所。当晚陆铮的电话就来了,他接起来,习惯性的轻松问:“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素问本能的反问。
“……弟妹。”顾淮安沉默了一阵。大家都是聪明人,他料到聂素问迟早会问起,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是用这种方式。
“顾队,”素问催促了一句,“陆铮现在出去了,他把手机留下来给我解闷的。你知道他是怎么沾上毒品的,对吗?难道你希望他就一直这么堕落下去?”
顾淮安一怔。才意识到素问要问的是这件事。
几番权衡后,他终于回答:“陆铮被俘虏的时候,他们拿他试药。这是一种新型毒品,不仅我,研究毒品的专业医师也没见过。”
素问轻轻的“啊”了声,然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做好最充分的准备:“这种毒,很难戒?”
“不是戒不戒的问题,我们暂时连它的危害有多大,都还摸不清楚。”
“……”
在漫长的沉默里,素问的心突然平静下来。
无论什么坏消息,只要陆铮还在她身边,她都可以接受。连听到他的“死讯”时她都挺过了,还有什么迈不过去的?
只要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担忧,没有什么值得惧怕。
顾淮安似乎在想着措辞,怎样形容这种可怕的毒品更合适:“听陆铮说,这种毒叫‘神仙冰’,它比海洛因更厉害,它让人产生幻觉,让人刺激,兴奋,充满爆发力和破坏力,如果毒瘾得不到持续的满足,有可能产生两种后果……杀人,或者自杀。”
“陆铮的自制力很强,他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很乐观的了。”
“也就是说……还会更严重?”
“不知道,我们完全没有先例。戒毒所在积极的给他配置药丸。主治医师建议用铁链将他绑起来,他是个特种兵,一般绳索都绑不住他,为了不让他在毒瘾发作时出去伤人,我们只能给他的药丸里添加少量毒,先暂时满足他的毒瘾。”
素问不可置信的惊叫:“你们这是在让他越陷越深——!”
“我也没办法……难道你希望看到他被铁链绑在暗无天日的戒毒室里,每天发狂发疯,被折磨得不像个人?”顾淮安的声音听着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