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一把抓住她的手。
“怎么?你不想要吗?”
“我想要,”他把她拉近,身体严丝合缝,脸对着脸,胸膛对着胸膛,腹部对着腹部,贪婪而急切的感受着她的柔软和温度,“我当然想要,从我见到你开始。”
素问的手忽然扯在他衣襟上,要撕开他的领子,看看他的身体上,是不是有一个罂粟形状的纹身。
抱着她的陆铮忽然一怔,抓住她的手,她要脱离出来,被他捏住。
素问无法明了他的沉默。她用腿碰触摩挲他:“身体不撒谎啊,想要就撕掉你的面具。告诉我,你是谁?”
“我可以吻你这里,”他慢慢的说,伸手放在她的唇上,“这里,”他抚摸她的胸口,“还有这里。”他的手放在她的肚脐上,让她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栗。
“你要怎么做都可以,任何方式,多久也都可以。做到你满意,做到你求我放过你,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她身体就范,不能活动,定定看着他,灵魂与灵魂在斗争。
“但不是现在,”他眉头微蹙,浅浅的亲吻她倔强的唇,平复情欲,“现在我们的心里都有杂念。你眼前不是我。我不喜欢这样。”
他慢慢的说话,仿佛有魔力,按耐下她不由衷的激情和恼怒。
“你真的……不是他?”素问茫然的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瘦削的轮廓,皮肤紧实而柔软,的确不像是假的。是她太异想天开了,还以为有书上写的易容术。她被他柔软的抱住,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
她怔怔倚靠在他怀中,那么相似的气味,那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
眼泪顺着眼角溢出,她想念陆铮,疯狂的思念,甚至于在异域抓着一个完全跟他没有一点相像的人,都会以为是他!
只要CHAI现在点点头,她就会执着的相信,然后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孩子,把她这么多天来的辛苦,委屈,统统告诉他。只有他。
陆铮静静抱着她,感受着她眼角的泪慢慢浸润自己的衣衫,熨烫他的皮肤。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滚烫灼烧起来。
有那么一刹,他就要不顾一切的抱紧她,带走她,离开金三角,离开这个混乱的鬼地方。
门在素问的身后吱呀一声再次被推开,素问感到抱着他的身体僵了僵。
她在陆铮的怀里回头,看见夕站在门口,诧异的眼神在看见两人相拥的背影时闪了闪,然后划过一丝了然。
她清了清喉咙,对陆铮说:“首领找你过去。”
陆铮慢慢放开素问,点头:“我这就去。”
素问只看见他的背影。然后,夕也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素问一直没有再见到过夕的这名保镖。
时间就此停止,改变的只有时晴时雨的天气,偶尔经过他们坐过的吊脚楼的栏杆,高高的横杆上光秃秃的,偶尔有风吹过,带来潮湿闷热的气息。
吃饭的时候,夕还是坐在棠的身边,看棠的眼色做事。只是她身后少了一个人,那个永远站在她身后静静的,没有表情的男人,就像亚热带雨季的风一样,消散在植物青草的气息中。
他不是陆铮。所以有一天,她会忘记他。
她继续留在金三角,郝海云不肯放她走。每天有佣人料理她的衣食,都不会说汉语。
她有的时候出门逛逛,有的时候看电视。当然她听不懂,但是画面里总有女人在哭,或者跪着拽住男人的腿,应该是在重复: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阴沉的天气里,她在中庭的榕树下睡着,梦见陆铮,杳杳然在她前面,触不到。梦里也知道挣扎无用,她远远的对他说,再等一等,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素问醒过来,身上都是汗水。
有人的影子在树上一闪而过,她没有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