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对宁劫入宗以来种种事迹的羡慕与嫉妒,使得此刻这一张张精致容颜之上,尽皆充满了冰冷和厌恶!
由于宁劫与姜辰的恩怨,姜善本就对其不喜,再加上九昧秘境之珍奇,上次祸及东天门之事虽被孔丘镇压,可此次却彻底激怒了他,未免孔丘一意维护,直接召集三门弟子,一同声讨宁劫,即便不能因此将其诛杀,也势必要逐他出宗!
三门弟子义愤填膺,三门内,姜辰,翰庆,紫兮更是怒火冲天,恨不得立刻斩杀宁劫!
如此景象,宁劫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暗道一声:三门之内皆有对头,被整个宗门排挤,自己怕也是头一遭了!
他缓缓抬头看向孔丘,后者也是满脸的无奈,整个凌霄殿,偌大的凌霄宗,此刻除了孔丘外,只有青照一人,仍旧如上次一般,未发一言!
眼看众火难平,孔丘再度看向宁劫,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缓缓道:
“圣人有言:徒不教!师之过!宁劫屡次犯下罪过,实乃我等为师者之错!老朽身为宗主,未能正其性!更未能避其祸!实乃大错之首!宁劫之罪,由老朽代罚,还望留他性命,以正公允!”
言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孔丘竟是并指如剑,斩下自己一缕黑发!
看着那缓缓落地的花白之发,殿内众人皆是面露惊异,而比起鸿蒙域众弟子的疑惑和震惊来,姜善和姜辰以及宁劫这般自末流域而来之人,已是目瞪口呆,眼中的惊骇已无法形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如孔丘这般满口之乎者也的老顽固,此举代表的意义之深远,远非这些鸿蒙域之人能够想象!可即便如此,一宗之主,当着众弟子的面,为了宁劫削发代首,对他们的冲击仍旧如惊涛骇浪!
姜善见状,震惊的眼神中方才的凌厉也不由为之一暗,微微张着嘴巴,想要说话,可最终却是再没有多说一句!
到了如此地步,孔丘仍不惜削发代首,也要保全宁劫,他自知事已不可为,这凌霄宗主,已是铁了心保全宁劫!
就连后者此刻看向孔丘的眼神中,也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实在想不出,他自己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使得这个算不得太过亲切的凌霄宗主,作出如此惊人之举!
只是比起众人的震撼,那李耳却不明其间深意,仍旧是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说道:
“宗主!我知你二人。。。来自同域,可你如此维护于他,实在有些过分了吧?任他天资再佳!毁秘境,伤同门,我凌霄宗千年底蕴,因其折损,如此劣徒,还留他作甚!没有当场诛杀,已是莫大恩典了!”
“还请宗主公允!惩戒宁劫!”
“惩戒宁劫!”
“惩戒宁劫!”
群情激奋,一众鸿蒙域的同门仍旧不依不饶!孔丘铁青的脸庞凝重到了极点,他已作出如此举动,仍旧不能安抚众人,饶是他一宗之主,也不可能一意孤行,置一众弟子的意见于不顾!
就在其骑虎难下束手无策之际,一直没有说话的青照缓缓看了他一眼,终是一步踏出,直面李耳,沉声道:
“李师兄言之有理!正因我凌霄宗千年之底蕴,方才汇聚万千弟子,于大鸿蒙域觅得此一处立足之地!凌霄祖师自末流域而来,在这茫茫鸿蒙域创立我独一无二的凌霄宗!这天地既容得下我凌霄宗,我偌大凌霄宗,又岂容不下一个区区劣徒呢?宗主目光深远,强逼宗主,怕也不是我等应做之事吧!?”
青照一语,顿时让众人陷入了沉默,大鸿蒙域错综复杂,各般恩怨更是纠缠不清,茫茫天地间,这凌霄宗给了他们一个立锥之地,他凌霄宗又岂容不下宁劫一个劣徒!更何况,孔丘已明摆着袒护宁劫,若执意逼迫其惩戒后者,着实有些僭越之行!
眼看众人沉默不语,事有转机,青照继续说道:
“既是如此,若姜师兄怒火难平,将他逐出北天门便是,我青照不才,愿收其入西天门,好生教导,绝不会再让他生出事端!还请给这劣徒一个机会,也给宗主一个机会,更给我凌霄宗一个机会!如何?”
青照看似为宁劫开脱,实则乃是为孔丘解围,眼下一方宗主外加一位天主尽皆为宁劫求情,李耳与姜善对视一眼,皆是面露无奈。
事已至此,若再执意惩戒宁劫,等同于和孔丘作对,二人这般神色落在孔丘眼中,他急忙说道:
“同门修行,生死相扶,乃三生缘分!宁劫,还不谢过两位师伯和众师兄的宽恕!”
此刻的宁劫仍旧惊诧于青照方才的举动之中,恍惚间,他初入凌霄宗,最厌恶自己的,就是青照!
可眼下,她竟是和孔丘一般为自己开脱,实在是出乎预料!
正疑惑之际,闻听孔丘之言,他急忙回过神来,对着一众同门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