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都黑了，瞿洋环望了一眼天空。
两个女生提着大大小小的手提袋从商场里走出来，打车回了乐乐的住处。几栋高层公寓，坐落在师范大学旁边。不是什么高档小区，但环境十分整洁。小区里白色的路灯积了许久的灰尘，发出昏暗的光亮。
不知还要走多远，瞿洋逛了一天已经筋疲力尽了。
“五分钟，再有五分钟就到了，我家那栋楼离大门比较远。”乐乐接过瞿洋一只手的袋子，帮她减轻一点负重。
打开防盗门，漆黑的房间，空气夹杂着女士香水味和烟草气息。
“进来坐。”
乐乐点开了客厅的灯，把东西放在地板上，将女士拖鞋摆在瞿洋脚下，自己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男士拖鞋。
瞿洋换了鞋，四处走动、打量着房间。她似乎能想象到曾经那对年轻男女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时光。
瞿洋的脸色有些灰暗，她冷漠地将卧室的灯打开，又关掉。
“房租还有多久到期？”
“两个月，到六月份我毕业。”徐乐蒙栽在沙发上，她起身点了一支烟，又倒了下去，将头歪在沙发靠背上。
瞿洋看了徐乐蒙一眼，坐在她面前的地毯上，“毕业打算干嘛？”
“回家，当老师。”徐乐蒙深吸了一口烟，烟雾从口鼻缓缓地飘出来，浮在她精致的妆容上，敲碎了她一天的防备。
“我这个人没什么远大志向，就像我这名字似的，简简单单，每天快快乐乐的，有个人一心一意地陪在我身边。”
“爱情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瞿洋的语气并不疑惑，甚至是肯定的。
“你毕业了干嘛想好了没？”乐乐将话题拉回到瞿洋身上。
“我......”瞿洋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接过乐乐手里的烟头。
“我再想想。”
乐乐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方形抱枕朝许珂扔过去。瞿洋一把接住抱枕，将它放在怀里，手里捏着那根短小的烟头在烟灰缸里不停地捻着。
她对前路充满期待的同时，也彷徨、也忐忑、也不安。
但人总要不断地尝试，生活才会变得更有意义。
试了，才知道行不行。
热气升腾的大圆桌前是许珂最熟悉不过的几张面庞。看到许珂来了，宋莉莉连忙起身把她拉到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
她接过许珂的背包说：“把外衣脱下来吧，这里挺热的。”
翰宝站起身，伸手接过许珂的大衣，嘴里念叨着：“小珂的风衣是......御姐范儿。”然后转身挂在墙边的衣架上。
翰宝看了看宋莉莉，然后自言自语道：“莉莉的帽子是......甜美风。”
“你自己念叨什么呢？”宋莉莉好奇地问道。
“我......没什么。”翰宝害羞地挠挠头。
“胡说！是不是喜欢的小姑娘嫌你不懂时尚了？”宋莉莉调笑道。
大家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包间里闹哄哄的，大家互相开着玩笑，轻松惬意。
路北宸抬眼看了一眼许珂，她聊得很开心，笑眼盈盈。
他这才放松下来，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挽起了卫衣袖子。
“来，喝点儿。”男生A开了一瓶酒，向路北宸探过身子，给他倒酒。
A倒了一圈，轮到了许珂。
她摆摆手，“我不会喝酒。”
A停顿了一下说：“那就倒一小杯放着，意思一下。”
许珂没有再拒绝，便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没事儿，想喝就喝，不想喝就剩下。”A道。
“没准儿许珂是海量呢，喝完了还想再来一杯。”翰宝说着又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一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