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生喝了药之后,仍然不见任何起色,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连翻身上厕所这些,都是水如月帮他完成的。水如月脸上忧色不减,到庄园的佛堂去跪拜了好几回,只求神佛保佑小师哥快些好转,可是唐九生的伤势依旧如故,而且脉搏似乎越来越衰微了。
转眼,已经到了唐九生昏迷后的第二十天,这天早上,辛治平和普济又来到唐九生的卧房,两个人分别给唐九生号过了脉,彼此对视,一起摇头,两个人都束手无策,体内经脉损毁到这种程度,大约只有神仙来了才有办法。夏侯灵玉跺脚叹气,对辛治平道:“小师哥,实在不行我回通天观去请师父来吧!当世除了师父怕也没有人能治好唐大哥的病了!”
辛治平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小师妹,别折腾了,师父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师兄武境暴跌师父都没管,他又怎么会来呢?师父最不爱管人间闲事了!不然他派我们下山干嘛?自己下山不就把那些坏人都解决掉了?你就是去求他,他也不过说几句,人间的万事都有因缘,贫道轻易不会干涉人间的事情!”
夏侯灵玉赌气道:“他若是不来,我就跪死在他面前!我就不信他忍心看着我跪死!”
辛治平笑道:“小师妹,你又说小孩子话了,你怎么可能跪死,师父他老人家又怎么可能让你跪死呢?别闹了,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赌气是没有用的!天无绝人之路!也不怕,唐老弟的命硬着呢,老国师和我都给他算过,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但是有惊无险,绝对死不了!”
夏侯灵玉气的直甩手,忍不住发怒道:“又是这种话,又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唉,要不是知道你们的谶纬之术很准,我简直都要把你们当成信口胡诌的神棍了!要说咱们的唐师叔也是个神人,自己儿子生病了,病的要死了,他也不急!好像这儿子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一样!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
水如月苦笑着劝道:“灵玉妹妹,你有所不知,江南道离不开他,再者了,就是老爹来了又有什么办法呢?辛大哥和普济禅师都是当世的医道圣手,他们两个都救不了,老爹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又不是作个法,摆个阵小师哥就能好起来!”
夏侯灵玉气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怎么样才能行呢?气死我了!”夏侯灵玉一甩手,跑到院中生闷气去了。普济禅师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着眼睛,手中转着佛珠,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样子。欧阳嫣然坐在一旁拭泪,又怕水如月看到伤心,把脸扭到一边,极力忍着,可是肩膀却仍在抖动。
二师妹苏江兰拉着大师姐的手,勉强笑道:“师姐,咱们起来转一会儿吧,屋里太闷了,没事,会有办法的!”苏江兰拉着欧阳嫣然走了出去。
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的余晓冬和门外的三个女人打过招呼,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见了普济禅师,劈头盖脸的问道:“秃驴,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普济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仍是一言不发。余晓冬气恼道:“你这秃驴,比你那老秃驴师兄还要闷,他好歹会说句话,你倒好,就会个闭口禅!”
余晓冬坐在床头,不管不顾,以手指按住唐九生的百会穴,以地灵诀手法向唐九生体内注入气机,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余晓冬突然身体一震,像触了电一样,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惊讶的道了一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