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道水长郡,江东王府就在城中心最好的位置,江东王府原是郡王府,自从江东郡王殷中的儿子,原来的世子殷清被景泉侯殷世离打死之后,殷世离逃往西南道,藏匿在平西王府,后来又在龙福寺做了住持和尚,可怜殷中明知道仇人在哪里,却无计奈何,毕竟平西王的势力在西南道极其庞大,不是他一个小小江东王能搞定的。
况且江东王殷中也算因祸得福,因为儿子殷清之死,从郡王升为了亲王。虽然很多人都嘲笑他靠着儿子的血才当上了亲王,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杀子之仇不能报,人家象征性的补偿了一个王位给他,难道他能不要吗?现在的江东亲王府就是从原来的郡王府改造而来,扩建了一下,从三间一启门变成了五间一启门,王府里的宅子也扩建了一些。
当然,殷中的封地也扩大了一些,从一个郡变成了两个郡。殷中一直为儿子殷清的死而愤愤不平,所以前两年平西王殷权派使者来到江东王府上,寻求合作之时,殷中断然拒绝了殷权的邀请,无视殷权的花言巧语,选择了不予理会。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位江东亲王转头就投奔了岭南王。
现在的江东王世子殷济很不高兴,背地里悄悄的问他爹,“爹,您现在已经是亲王了,为什么还要和殷春搞到一起?就算他们真的夺了殷广的龙椅,您也不过还是亲王,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您图什么呢?万一殷春他们失败了,那您损失的可就大了,谋反大罪,当今圣人就算把您废成庶人那都已经是仁慈了!”
殷中怒道:“你这孩子懂什么?万一殷春和殷权真登了基,我就做不成这江东亲王了,现在跟着他们眉来眼去,万一他们将来有一天真能登基坐殿,咱们好赖不济也是能混个亲王,还能世袭罔替,就不用袭爵降等了!这叫做以小搏大!”
殷济哭笑不得道:“爹,咱们原来就是江东亲王,就算殷春侥幸成功做上了皇帝,可是您还是个亲王啊,那个世袭罔替还不是人家一句话就没了?咱们就犯不着和殷春打交道,万一这事给朝廷知道了,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殷中拍桌子怒道:“你懂什么!这世袭降等是最可怕的,过不了几辈,咱们家就泯然众人了!你不要废话,快去一边呆着,好好的做你的世子殿下去!人生不搏一搏,简直对不起自己的人生!就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我也得想办法搏它一个世袭罔替!”
殷济说不动自己的爹,也是一脸无奈,只能暗暗担忧。殷中加入殷春一伙之后,手下几个幕僚自然也就知道了此事。没想到他手下有个幕僚是严州郡人氏,姓孙,名叫孙德民,原来就和殷中的一个小妾何文娘暗生情愫。那何文娘生的花容月貌,经常叹息自己命苦,给一个七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做小妾,七十多岁,还能做些什么?何文娘肚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有次何文娘去找殷中,却意外发现殷中手下有个幕僚是个秀才,姓孙,名叫孙德民的人,长的眉清目秀,出口成章,说话又好听,何文娘就暗暗动了心思,借着以找殷中为借口,到书房去,话里话外的撩着孙德民。孙德民也是性情中人,对这位王爷貌美的小妾有了意思,两人暗中眉来眼去,只恨没有机会,两个人不能做成夫妻。
孙德民经常为此感叹,却没想到殷中竟然和殷春成了一伙,孙德民大喜,这是天大的把柄在手里,就准备借此机会带着何文娘私奔逃走,孙德民暗想,就算我带着这女人逃出王府,你江东王有把柄在我手里,量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孙德民和何文娘暗中商量了一番,找了个机会,何文娘装作生病,几天不起床。
这边孙德民恰好有个机会,随王府的管家到下边收租,往乡下去,孙德民和管家打招呼,叫他先走,说自己有点儿事,随后来。那管家不知是计,自己骑马带着人先往乡下去了。
孙德民却暗中安排何文娘换上男子的行装,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装了些金银细软,孙德民早已经买通了王府看门的卢二,把何文娘装成小伴当,拐带出了王府。殷中原以为这何文娘生了病,这几日也就没往她的屋中去。没想到两个人却借机逃出了王府,骑着马逃出了水长郡,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