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传旨的涂震林好不容易混了个出京传旨的差使,还想着这趟来江东道能捞上一笔银子呢,却没想到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在刚刚册封的江东王世子殷满手里。涂震林被两名禁军扶着,腹部冒血,眼睁睁看着殷满,绝气身亡了。负责护卫的禁军都慌的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那侍卫长更是如丧考妣,钦差遇刺,这下回去他的死罪是免不了了!
殷淞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这个愚蠢的弟弟这是干了件什么事情?他们哥俩刚害了他爹,正准备除掉这些人,杀人灭口呢,可现在殷满又突然杀了钦差,这还他娘的做什么世子?殷淞一咬牙,逃吧!不逃还能怎么办呢?殷淞转身就想要跃上屋脊,哪知道大内统领司空靖却忽然抢步而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道:“你想往哪里去?”
殷淞顿觉半边身子发麻,动弹不得,吓的魂飞魄散,大声嚷道:“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殷满他杀了钦差,又不是我杀了钦差,你抓住我做什么?”
司空靖冷笑一声道:“老夫是大内侍卫统领司空靖!你小子是没杀钦差,可是你小子刚才杀了江东王殷中,我可是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我怎么能放你走?”
殷江见事情闹大了,早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司空靖扯住殷淞,便上前拱手道:“司空统领,小王和他有些恩怨要了结,请把他交给小王,好吗?”
司空靖哼了一声,闪电般出手点了殷淞的几处穴道,殷淞顿时委顿于地,只能抬起头,望着殷江哀求道:“二哥,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钦差真不是我杀的,求求你放小弟一码吧!我情愿离开王府,从今后隐姓埋名,再也不回来了!殷满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问了!”
殷满手下的刀客和剑士们见势不妙,一哄而散,都钻进厢房里的地道,逃之夭夭了。他们跟着殷满和殷淞只是为了银子,谁也不想把命都搭进去啊!现在殷满倒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手下也没有了。殷江突然想起殷通海来,回头再看,殷通海早就不知去向了,那个见风使舵的家伙,生怕殷江会秋后算账,早就逃之夭夭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现在这个地步,一日之中,先是死了江东王侧妃,随后又死了江东王,再死了来传旨的钦差,这江东王府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了,这事儿若是传回朝廷去,恐怕殷江的江东王都要做不成了,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殷满被众禁军围在垓心,早已经像疯了一样搏命,手中一把宝剑抡圆,只恨不能把这些禁军全都砍死。他边打边恨自己当初练武不用心,不然现在就可以大开杀戒,而不是被人围住无路可逃了。殷满势若疯虎,身上被砍中了数刀,仍然奋力向前,也砍伤了两名禁军,只可惜寡不敌众,终于被众禁军砍翻在地。
殷若楠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并不言语,她要看殷江要如何处理这个残局。去年,殷若楠带着李兰秋和司空靖到了国师府时,洪奔雷和司空靖也曾切磋过武功,所以相识。洪奔雷悄悄来到司空靖旁边,拉着他到了西厢房根下,低声问道:“司空老弟,你们怎么来了呢?”
司空靖笑道:“卫王殿下派人跟着殷江世子回江东时,唯恐出乱子,赶紧飞鸽传书给公主殿下,其时,公主殿下正在剑南道的连山郡访查民情,得到卫王的传书之后,赶紧带着我们直奔江东道而来,路上又接连得到消息,说是朝廷册封殷满为世子的诏书已经进了江东道,我们也来不及去拦截诏书,只能直奔江东王府而来,还好,今天算是赶到了,不然全都凉了!”
洪奔雷笑道:“你们来的也真是时候,刚好碰到这个烂摊子。唉,这个殷中家里死里了七七八八,也不知道这江东王的爵位还能不能保住了!”
司空靖捋了一下胡须,一脸为难道:“哎呀,这个事也真不好说啊!按理说,江东王府可能是没戏了,可是皇上的心思,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妄自揣测的,现在公主殿下就在这里,还是让公主殿下来处理比较好!卫王就是怕江东王府因为册立世子的事情爆发内乱,才特意求助公主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