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湖州的官道上,唐九生、胖子和镖队一行人被两个年轻人截住去路,两个年轻人,一个是穿灰衣双刀的胖小子,另一个是黑衣背剑的瘦小子,两人旁边放着一辆已经坏了轮子的双轮力车,力车上躺着一个年纪不轻的人,那个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那年纪稍大一些的胖小子提着双刀在和趟子手说话,有些威胁的意思。趟子手只是在前边开道喊镖,真打起仗来,还得是镖师们上。何况身后就是分号的掌柜孔成周,哪轮得到趟子手出头?孔成周催马向前,唐九生和胖子也马上跟了过来,因为他们两个认出来这两个劫道的人是谁。
那小胖子在官道上耍起了双刀,刀光闪闪,一把双刀果然舞的有模有样,什么扫、劈、拨、削、掠、奈、斩、突,能用的全用上了,称得上是刀法精奇,不过唐九生和胖子已经见识过小胖子的刀法了。孔成周刚要说话,唐九生拍了拍孔成周的肩膀,呵呵笑道:“掌柜的,让小弟我来我吧,我以前见过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孔成周听唐九生说他见过这小胖子,心里就踏实多了。他见这小胖子刀法不错,心中正担忧呢,虽然对方只有两个人,可是他们敢劫镖队,显然是蛮厉害的样子。孔成周一脸关切道:“既然如此,胜兄弟多加小心!”
唐九生催马向前,到了那小胖子面前,跳下来马来。小胖子手里耍着刀,却一脸警惕的看着唐九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唐九生呵呵笑道:“何鹿鸣,你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
小胖子何鹿鸣正在耍刀,忽然听到唐九生喊出了他的名字,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刀跳到路旁,瞪着一双小眼睛,一脸怀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唐九生大笑道:“咱们也算见过面了,我姓胜,在朱家集见过你和朱从武比试刀法,你不记得我了么?你怎么不去打把势卖艺赚钱,反倒做起了强盗?你师父的病怎么样了?”何鹿鸣听了唐九生的话,不由脸上一红,满面羞惭。
虽然唐九生戴着面皮,何鹿鸣认不出他是谁,不过好像后面那个胖子他记起来了,就是空手夺了朱从武钢刀那位胖子,自称胖爷的姜振羽。虽然脸不一样,可是那体形绝对错不了。何鹿鸣虽然年轻,可是在江湖上也混了好几年,如何看不出眉眼高低?那个胖子既然戴着面皮,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因此也不说破,更不会叫他们的名字。
何鹿鸣咬了咬牙,轻声道:“胜公子,实不相瞒,我师父受了伤,已经病入膏肓,没几天好活了,昨天我们倒霉,在这官道上被人给洗劫了,如今身上一文钱也没有,我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饿着肚子没吃饭呢!眼见我师父不行了,可是推着他的那辆板车的轮子也坏掉了,我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好在这里打起劫来,想弄点儿银子,把师父安葬了再说!”
唐九生十分惊讶,“是什么人打劫你?能打劫你们两个的人,怕是位高手啊!”唐九生回过头,大声道:“胖子,快拿水和干粮来!何老弟还没吃饭呢!”胖子答应一声,跳下马背,从坐在马车里的夏侯灵玉手中接过干粮和水,走过来送到何鹿鸣手中。何鹿鸣接过干粮和水,自己没急着吃,回身把干粮和水递给了背剑的小瘦子宇文平。宇文平也推辞。
胖子笑着打趣道:“你们哥俩也真行,这都什么关头了,还在这里推让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啊!不吃饱了喝足了哪有力气打架?就你们俩,饿的像狗一样,还想打劫镖队,你们就饿着肚子打劫啊?小心一会儿饿的提不动刀剑!”说的两人脸上一红,低头各拿了一块饼子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