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和胖子借着蜡烛的光芒,打量跪在床上吓的瑟瑟发抖的穆氏夫妇,只见穆德忠约有五十岁上下年纪,皮肤有些黑,其貌不扬,他婆娘也就三十多岁,长的很是俊俏。金不换用短枪在桌子上一戳,就戳出一个洞来,金不换拔出短枪指住穆德忠,故意瞪眼道:“少他娘的说废话,今天这交易你要是敢不做,爷就一枪捅死你!”
穆德忠屁滚尿流道:“哎哟喂,我的爷!您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吧!小人绝不敢不从!小人只是在村里薄有产业,算不得什么巨富,您要是要大把的银子,小人还真拿不出来啊!”
胖子故意把金不换的短枪推开,假意劝道:“老金,老金,别这样,别这样!咱们是来找穆老板谈生意的,你拿着武器干什么?别把穆老板吓到!快把武器收起来,穆老板是聪明人,不要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那样不好,啊!”
胖子一只脚踩在床边上,大床立刻嘎吱嘎吱响了起来,胖子笑嘻嘻道:“穆老板,我们兄弟这趟来呢,是想找你办点事儿,你也不用那么紧张!虽然以前咱们不认识,可现在不就认识了吗?一回生二回熟,下回就是熟人了嘛!啊?”
穆德忠浑身发抖,却还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是是是,爷爷说的对!小人不紧张不紧张!”
胖子大笑道:“你不紧张裤子怎么湿了呢?”金不换和屋外放哨的凌剑飞都忍不住笑。穆德忠夫妇对视一眼,一脸尴尬。
胖子见穆德忠紧张,自己先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那椅子被胖子压的吱扭扭乱响,差点儿压垮掉。胖子伸过去一个硕大的脑袋,笑容真诚道:“老穆,刚才胖爷我听说有什么雪成寨的牛大寨主要强抢你家闺女?来,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穆德忠犹豫了一下,心想这二位既然这么问,应该就是千秋洞,而不是雪成寨来的。也许能借助一下他们的力量?穆德忠苦笑道:“胖爷,这事是这样的,雪成寨的牛大寨主牛文龙听说我闺女长的漂亮,就想抢我闺女回去做压寨夫人。可是胖爷啊,我是个良民,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本来还指望着她招赘一个女婿回来养老的,要是给牛寨主抢去了,您说说,您让我这后半生指望谁啊?”
金不换嘻笑道:“那牛寨主既然能做雪成寨的寨主,必然是个高手,有这么一个高手大寨主做你的女婿,也不错嘛,你又急什么呢?你就把他招赘进来做个姑爷,岂不美哉?”
穆德忠一咧嘴,欲哭无泪道:“我的爷,您这玩笑可开大了!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良民,本分人家,招个强盗进来做女婿,那官府还不得把我们给抄家了啊?就算官府不来抄家,街坊邻居亲戚朋友也得把我们的脊梁骨给戳断了啊!人言可畏,那唾沫星子也得把我们给淹死喽!”
胖子抽了抽鼻子,不解道:“他看上你家闺女了,你要么报官,要么让孩子跑去远方的亲戚朋友家住着不就结了?胖爷还就不信了,他杀到你们家,找不到你闺女,还能把你绑上山去当夫人吗?”
穆德忠摇头道:“胖爷,你有所不知,雪成寨这位牛寨主,自称自己是斯文人,不强抢民女,他要我自愿把女儿嫁给他,他选了个黄道吉日,就是后天,说要亲自来我们家接亲。他那雪成寨至少有六七百号兄弟,他又着三品境的武功,我要是敢报了官,就算官府侥幸能把他捉住了,我这一家老小和乡亲们也就都完了,非得给他们那山寨荡平了不可!”
穆德忠叹了口气,垂下头道:“我也不是没想过让闺女躲出去,可是牛寨主说了,这庄子里有他的眼线,只要我们家有个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有人送信上山寨,我要是敢把闺女藏起来,他绝对要杀光我们家的人,连街坊邻居都要给杀光,我总不能因为我一家人,把村邻都给害了吧?所以没办法,只能挺着!”
胖子略一思索,点头道:“行了,老穆,你这事我知道了,这事不算难,胖爷可以想办法帮你解决!你也不用紧张,胖爷和兄弟几个来拜访你,是想请你画一张图,一张关于千秋山千秋洞内部构造的图!只要你把图画好了,胖爷不止可以帮你搞定雪成寨的牛文龙,还可以给你大把的银子!”
穆德忠是个精细的人,当他听到胖子说要他画一张千秋洞的图,就知道这两个人绝不是千秋洞的人了,千秋洞的人不可能找他画千秋洞的结构图。穆德忠心头一惊,既然不是千秋洞刁先生的手下,那没准就是雪成寨的贼来试探他?穆德忠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穆德忠转念又一想,也没准是雪成寨的贼临时起意到他家里打劫。他娘的,难道这个牛寨主不止要劫色,还要劫财?可是他又分明听到胖子说可以解决牛寨要抢他家闺女的问题,马上就明白这伙人也不是雪成寨的贼。穆德忠疑惑了,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金不换是个机灵鬼,一见穆德忠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了。金不换用左手轻抚了一下手中短枪的枪杆,笑道:“老穆,你放心,既然胖爷他说了和你做交易,那么你就负责把千秋洞的构造图给咱们画出来,至于你那闺女的事情,你放心,胖爷他既然答应帮你,肯定就帮你给办了!你画图给我们,我们帮你办事,咱们也就算扯平了!我们也就不欠你人情了,怎么样?”
穆德忠摇摇头,一脸为难道:“这位爷,小人怎么敢和您谈交易?几位爷能够贵足履贱地,就是给足了小人面子!只是当初小人去帮助重新修缮千秋洞,那也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小人对千秋洞的结构,怕也是记不太清了!小人唯恐自己画出来的图有疏漏之处,给几位爷添了麻烦,反为不美!”
金不换手中提着短枪,又指到了穆德忠的胸口,瞪眼道:“姓穆的,大爷我问你,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想活了?他娘的,你爷爷不把盘子踩好的话,敢到你家里来吗?我听人家说,十八年前你就已经把千秋洞偷偷画了张结构草图出来,哦,现在你给老子讲,你不知道画的图会不会有疏漏之处?”
胖子心中好笑,心说金不换这小子实在太坏了,张嘴就是忽悠。
穆德忠吓的傻愣在那里,心中暗暗吃惊道:“我当年是画了千秋洞的草图回来,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穆德忠垂下头,无可奈何道:“爷爷饶命,实在是那张图关系到小人的身家性命,小人不敢拿出来交给爷爷,否则一旦给刁洞主知道了,刁洞主一怒之下,小人的一家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