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龙行空并不慌张,吩咐净尘稳坐船舱不要走动,自己站在船尾摇橹。宇龙行空水性虽然一般,可是他的轻功独步天下,区区湖水岂能难住他?宇龙行空摇着橹,渔船缓缓向岸边靠去。忽然两人听到船底一晃一晃,有沉闷的声音从水底传来。净尘不会水,吓的花容失色。宇龙行空却笑道:“这两个水贼在下面凿船呢!”
净尘忙问道:“宇龙施主,这可怎么办是好?贫尼可不会水!”
宇龙行空笑道:“你这个笨蛋小尼姑!你是不会水,难道老白也不会水么?老白的轻功虽然不如我,登萍度水的本事也没有么?你骑着老白一路没有过江过河?区区一个青安湖就把你给吓成这样?在岸边的时候,我就已经瞧出来这两个人不是好东西,才故意下船的,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是水贼!”
净尘嗫嚅道:“可是江和河都窄嘛!这么大一个湖,简直太可怕了!”净尘忽然尖叫起来,“哎呀,船漏了!”只见船舱之中,滚滚的湖水喷涌上来,原来这两个水贼果然把船底给凿穿了,甘十萍和方无病在水中露出头来,一起放声大笑,得意非常。武功高又怎么样,让你们连那只老虎一起喂鱼!
宇龙行空弃了橹,双脚一点,便已经到了净尘身边,宇龙行空左手提着玄铁大棍,右手挽起净尘的纤腰,喝一声,“老白,你还不快跟我走?”老白一声长啸,蹿出船舱,蹿上湖面,稳稳站在湖面之上,回头看着宇龙行空。宇龙行空冷笑一声,双脚一点船板,人已蹿身而起。
正月初四的晚上,刚有弯弯的上峨嵋月,甘十萍和方无病仰头向上,只看到宇龙行空的影子一闪即逝。方无病刚说出一句,“原来这鹰爪孙的轻功这么好!”下一刻只觉眼前一黑,脑袋就被宇龙行空的一双大脚踩入水下。原来宇龙行空故意蹿起老高,就是为了在他脑袋上踩上一下。
方无病这个亏吃的,要不是精通水性,非沉在水底喂鱼不可!甘十萍反应好过,急速向水下潜去,却还是慢了半拍,头上也挨了宇龙行空一脚。夜色中,宇龙行龙狂笑道:“老白,咱们走!”宇龙行空挟着净尘,和老白一前一后,如同疾风一般,踏着波浪,向湖中的沉鱼岛上狂掠而去。
两盏茶的时间后,两人一虎已经登岛。两人一虎,连鞋子都没湿。在岸边远远看着似乎这岛子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可是以宇龙行空和老白的速度,在湖心处都要两盏茶的时间才能赶到,这距离可也真不算近了!要是划着船登岸的话,耗费的时间将会翻上几倍!
此时,两人也不知道那沉入湖底的两个水贼有没有葬身湖底。宇龙行空才懒得管,那两个家伙害人之前就该想过后果,难道只许你们水贼把人推下水淹死,就不能让别人把你们水贼给推下水?害人终害己,纯属活该!
宇龙行空放下净尘,黑暗之中,净尘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红到耳根了。她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挟着身子跑路。宇龙行空是个粗犷的性格,对这事并不以为意,宇龙行空望着眼前的密林,惋惜道:“他娘的,可惜这是个大黑天,老子不太看得清这岛子的样貌!要不,咱们捱到天明,明天再仔细观察?”
净尘稳了稳心神,摇头轻声道:“不妥!等到明天天明的时候,如果那两个水贼还没回来,这岛子上的水贼们必然会起疑心。或是他们天明时活着回来,那就更糟了!你看不清不要紧,咱们跟着老白就好!老白的眼睛晚上也能暗中视物,我的眼睛也不是一般的眼睛,也能看清楚道路,咱们还是往他们的宫殿去瞧瞧吧!万一找到铁顿,就把他救出来!”
宇龙行空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你以为我怕么?其实我主要是怕你在这陌生的地方晚上害怕!不然的话,以宇龙爵爷的轻功,从这树梢之上掠过,简直如履平地一般!等到了那宫殿,就算路径不熟悉,宇龙爵爷也能视围墙若无物,视高楼如无戏,区区一个岛子,有何惧哉?”
净尘骑上老白的后背,拍了拍老白脖子,轻声笑道:“老白,咱们出发吧!”老白嗓子里低吼了一声,一虎当先,进了密林。宇龙行空纵身而起,只在树梢之上狂掠而过,如同疾风一般,也不知走了几里路,终于来到那座密林掩映的宫殿前。那宫殿前一里范围,便已经没有了树木,是个由石板铺成的大广场。
黑暗中,宇龙行空虽然看不清宫殿的具体样貌,可是净尘却看得清清楚楚。净尘低声道:“原来这宫殿也不小呢!快赶上岭南王府大了!嗐,这群水贼竟然占了这么一座宫殿做巢穴,真是暴殄天物!他们还敢劫持铁顿,也是胆大妄为至极了!也不知这伙水贼的老大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宇龙行空笑道:“管他是什么人物,此番他捉来铁顿,得罪了小师哥,就没有好下场!谅他一伙草寇,能有什么本事?到时小师哥杀上岛来,他们还不是要乖乖的望风而降?这岛子上藏着的几个鸟贼,怎么可能有我们去年和前年剿平的那些山寨厉害!”
净尘嘘了一声,低声道:“远远的有巡逻的喽罗过来了,咱们还是躲一躲吧!”两人一虎又退入林中,远远的望着,半盏茶的时间后,十余个喽罗打着四五盏灯笼,一路巡视到了密林边上,边走边聊天,丝毫也没想到密林中会有人偷听。
只听最前面一个提着灯笼的喽罗头目说道:“老甘和老方带人出去巡哨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也不放个信号回来?岛主说怕有官府的鹰爪孙跟来,让咱们这些人今夜不许睡觉,要四处多多巡视,叫我说纯属多此一举!这浩瀚的青安湖,没有船的话,得有多大本事才能上岸?他娘的,要是有人能不用船就登岛子,老子就跪地磕头叫他一声亲爹!”
宇龙行空在林中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的差点儿摔倒,这么容易就收了这么大的儿子?净尘可吓的不轻,想捂住宇龙行空的嘴,却哪里来得及?几个喽罗突然听到林中传出笑声,吓了一大跳。最前面提着灯笼的喽罗头目厉声喝道:“是谁在林子里装神弄鬼?老方,是你回来了吗?你娘的,回来也不吭一声,大半夜的,你怕是要吓死个人!”
宇龙行空身形如同闪电一般狂掠而出,借着灯笼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几个喽罗的软麻穴和哑穴全部点中。只留了那个喽罗头目,那喽罗头目见势不妙,刚想要嚷,宇龙行空的右手已经扼住了那喽罗的咽喉,宇龙行空低声道:“你他娘的要是敢嚷,老子立刻掐断你的喉管!”
那喽罗头目手中还提着灯笼,却做梦也想不到一干兄弟瞬间被一个人给拿下,立时如见鬼魅,惊的两腿打颤,裤子里止不住的流下黄色液体,喽罗头目膝盖一软,哀声道:“这位大爷,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个水贼,一个善良的水贼,我当水贼真的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大爷,手下留情啊!”
净尘和老白也从密林中走了出来,来到宇龙行空身旁。那喽罗头目借着手中灯笼的光芒,照见了一只白色大老虎,顿时吓的魂飞天外,喽罗头目屎尿齐流,彻底失禁了。宇龙行空冷笑道:“小子,大爷我有些话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老子就弄死你喂老虎!你刚才不是说,要是有人能不用船就登上岛子,你就跪地叫他一声亲爹吗?来,叫声亲爹我来听听!”
那喽罗头目浑身筛糠,用发抖的声音喊道:“爹!亲爹!你就饶了我吧!我刚才是喝多了,满嘴胡说八道!”喽罗头目把灯笼交到左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恨恨的骂道:“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