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生目视殷广左右,殷广面无表情道:“唐九生,这殿内都是朕的心腹人,你不用有什么顾虑,只管说就是了!”铁顿很乖觉的站起身,躬身道:“陛下,既然您有要事和小唐国师商议,容臣先行告退!”
殷广点头道:“魏德海,你先带铁顿王子到养神阁去喝茶休息,朕稍后过来!”铁顿伏地叩头告退,随魏德海先去了养神阁。
唐九生拱手道:“陛下,微臣的本意并不是为杨靖忠求情,杨靖忠身为宦官,蒙皇上厚爱,尊为尚父,加封成国公、中书令,已经是权倾天下,尊荣已极。可他却欺君专权,实属罪大恶极,按律当诛!但现在外有大夏威胁,内有藩王怀不臣之心,我们大商国已是风雨飘摇,皇上选择韬光养晦,不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夺回权力,重振我大商雄风吗?那何不继续示弱于外,再容忍这太监一时?”
殷广脸色稍微平和了一些,又问道:“唐九生,依你之见,朕当如何处理和杨靖忠的关系?”
唐九生笑道:“杨靖忠虽然让陛下切齿,但他只是一个宦官,并无子嗣,他的权力陛下随时可以收走!现在只要继续让他权倾天下即可麻痹众藩王,况且我听说陛下最近收了禁军大统领尹中新的权力,换了古天逸做统领,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微臣以为,先破平西王和岭南王,后动杨靖忠才是上策!”
殷广问道:“这个突回国的三王子铁顿又是怎么个情况?你带他来见朕做什么?”
唐九生答道:“皇上,几个月前,突回国发生内乱,突回国老国王铁库被侄儿铁布杀死,铁布篡位,又派人杀死了铁库的两个儿子铁惠和铁灵,铁顿一路逃亡到我们大商,微臣在剑南道意外和铁顿相遇,出手救下了他,他央求微臣来他来见陛下,想从我大商借兵回国复仇,夺回王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殷广沉吟半晌,叹息一声,“唐九生,你也知道我们大商现在是内忧外患,朕有心无力啊!如果要出兵突回,西南道是必经之路,就算殷权肯放行,咱们的兵马到异国作战,水土不服不占地利,粮草还有可能不济。如果只派三五千兵马,人少不济事,如果派三五万兵马,咱们又负担不起!打赢了还好,万一打输了,突回国一怒之下和殷权联手,咱们的西南可就真的不保了!”
唐九生点头道:“陛下所虑极是,但毕竟突回是我大商的藩属国,历任国王都是由我大商皇帝册封,并赐予印玺,现在我们无视其国内乱,等逆贼铁布完全控制了突回国,消灭了所有异己之后,万一他恐惧陛下追究,而因此和平西王殷权联手,助殷权反叛,以求殷权承认他王位的合法性,或是殷权先行派人去联络铁布,那我们大商国的西南部同样处在危险之中!我们不能不防患于未然!毕竟铁布得国不正!”
殷广双臂抱在胸前,沉思良久,默默不语,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内心极为纠结。唐九生沉声道:“陛下,臣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还请陛下定夺!”殷广点头,“你只管讲,朕姑且听一听,就算不成朕也不会怪你!”
唐九生一拱手,“陛下,既然无法派兵进入突回国,臣请一道密旨,请陛下降旨册封铁顿为突回国新任国王,微臣只带几人,化妆随铁顿潜入突回国,联络仍然忠于铁布的突回国军民,寻找机会刺杀铁布,如果能取胜,即宣旨,以铁顿为突回国新王。夺回王位的铁顿必然感激,我们就多了一个能牵制殷权的外援!”
殷广站起身,又思考了良久,点头道:“好,朕就依你!不过如果没有成功,那道密旨落在了铁布手里怎么办?他必然心生怨恨,到时他必然会和殷权联手,那时也够朕头疼了!”
唐九生微笑劝道:“陛下,想做大事怎么会没有风险,怎么能不付出代价?不能前怕狼后怕虎。出兵出不了,那微臣的办法是代价最小的,如果最终失败,臣自然会想办法销毁那道密旨,如果能成功,那形势对我们可是大大的有利!我们不妨拟定一个详细的计划,之后再出手,毕竟庙算多者胜!”
殷广站起身,围着御案转了两圈,抬头看了看余福和文秀,“余福,文秀,你们两个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余福和文秀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此事还请陛下圣裁,奴才不敢多嘴!”
殷广被两个人给气乐了,指着两个人道:“你们俩啊,唉!”随即回身对唐九生道:“行了,那朕就这样决定了,出发前,朕会给你一道密旨,你带几个高手跟随铁顿去突回国,寻机刺杀铁布,如果你的人手不够,可以在大内高手之中挑选!但突回国之行只许胜,不许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