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元元做了解甲寨大寨主,更加疯狂率人去远处打家劫舍,并挂起大旗招兵买马,很快解甲山上慕名而来的就有千余匪徒,半年之间,解甲寨就已经有了两千多弟兄,实力壮大,经常声东击西,多次挫败官兵,打的三河县官兵校尉提解甲寨而色变。
此时的解甲寨鸟枪换炮,已经远不是三河县的两三千官军能对付得了,三河知县程仪无奈,再次将匪患上报郡守衙门,郡守霍仁洪无奈,将此匪情上报经略使牛满地。牛满地早就对霍仁洪不满久矣,借题发挥,说霍仁洪和程仪擅自出兵剿匪,未能平息匪患,反倒使匪徒坐大。
牛满地借机向皇帝参了霍仁洪和程仪一本,一个月后,圣旨下,以剿匪不力空耗钱粮罪,免去霍仁洪鹿野郡守一职,免去程仪三河知县一职。霍仁洪气的吐血,回到家中郁郁而终。程仪也气的半死,回到江南道老家,闭门不见客一年之久。
自从鹿野郡守霍仁洪去职,牛满地自己兼任鹿野郡守,又把原来霍仁洪的手下致果校尉侯敬先给网罗到自己手下,提拔为骁骑尉。恰逢徽宗末年,牛满地在剑南道威权日重,渐渐有了不臣之心,师爷洛秉商看出了牛满地的心思,因此给牛满地出了养寇自重的馊主意。
牛满地深以为然,因此派出使者到解甲寨收买张元元,张元元再嚣张也毕竟只是个贼头儿,既然经略使大人封官许愿的抛来了橄榄枝,何乐而不为?有了经略使大人做后台,张元元的胆气也壮了起来,四处游说附近山匪,不从的小股山匪就吃掉,大股的尽量争取。
一年后,解甲寨竟然有了五千余人马的盛况,牛满地又惊又喜,又怕张元元拥兵自重,因此极力拉拢,将张元元暗中封为从五品游击将军,许诺有朝一日起事时,张元元的职位绝不低于正三品怀化大将军。张元元在解甲山的势力虽强,却不愿意结怨手握军政大权的牛满地,因此接受了牛满地的拉拢,又根据乔崇良的建议和牛满地虚与委蛇,乘机骗取武器钱粮。
五年后的今天,解甲寨已经有了八千余人马的气象,军事实力丝毫不弱于剑南道宣通、松山等郡。附近三河等县的地方官府根本无力抗衡解甲山,反倒每年要缴纳一定额度的保护费,官府给山寨缴纳保护费,也只有牛满地治下的剑南道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自从徽宗驾崩之后,殷广即位,轻易不敢查办地方各道官员,以求平稳过渡。牛满地借此机会,疯狂在剑南道发展自己的势力,在剑州、松山两郡先安插了自己的亲信,又准备向湖州、连山、宣通等地下手。
湖州郡守苏长林的老爹苏鼎方曾做过一任剑南道经略使,而苏郡守的岳父更是鲁国公邱杰,牛满地不好直接对苏长林下手,只能缓缓图之,而苏长林本人态度暧昧,欲拒还迎的样子,让牛满地也只能抱着再观望的态度。而江州郡守金达忠虽然不听话,却被自己背后的金主齐望嵩和心腹别驾李子明二人架空。
这样算下来,鹿野城、剑州、松山完全掌握在牛满地自己手中,江州大半在自己手中,其余几郡虽然暂时不在自己手里,那就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随后联系了不甘寂寞的辽东经略副使云大人,再傍上平西王这条大船,成事是早晚的事情,却万没想到被唐九生给截了胡。
这天下午,解甲山脚下巡山的五十余名小喽罗,忽然见到泸水河张家渡口方向来了一艘官船,打着大大的红色王旗。光膀子露着胸毛的巡山佐领见了王旗,这一惊非同小可,剑南道只有唐九生这位王爷,莫非是卫王府的什么人要来山寨了?吓的巡山佐领赶紧派人回去报告大寨主,另一方面紧急带人来到河边,查看究竟。
等这艘官船快要靠岸的时候,巡山佐领终于看清那王旗上是大大的剑南二字,摸不着头脑的巡山佐领搞不清这是什么王,索性喝令五十余名小喽罗们弓箭上弦,准备一言不合就开弓放箭。那船头上站着一位穿官服的官员,身后五六名侍从。那官员浓眉大眼,面色黝黑,官服的补子上是只云雀,明显是位四品官。
巡山佐领站在河岸边,拔出腰刀,大声吼道:“来的是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否则要开弓放箭了!”
船头上官员的身后闪出一名武官,穿着七品服色,左手按着腰刀,大声喝道:“不得无礼!这是剑南王府大总管谷安悦谷大人,现为剑南王特使,奉剑南王牛王爷之命,来见你们张大寨主,烦请通报!”
巡山佐领听的一头雾水,剑南道经略使牛满地他是知道的,剑南王牛王爷是什么鬼?巡山佐领大喝道:“剑南王牛王爷是什么人?麻烦你说清楚,我才能向大寨主禀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穿七品武官服色的武官大声道:“剑南王就是我家王爷牛满地,新近开创了剑南国,自立为王,你家大寨主原是我家王爷封的游击将军,如今我们谷大人奉剑南王之命,来册封你家大寨主,请他速速来迎接王府特使!”
巡山佐领听他这样说,不敢怠慢,立刻再派小喽罗骑马回去报告大寨主,同时将这艘官船上的大小官员都迎下船,“保护”了起来。名为保护,其实就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