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郡城西百里外的通安县,有红色盔甲的探马一路狂奔进了南城门,直奔县衙,向通安知县洛正勇报告有紧急军情,西南道方向有一支不明身份的队伍正急速向通安县城开来,离通安县已经不足三十里,那支队伍至少也有三千人马。
知县洛正勇闻讯,惊的面如土色,立刻点起县里近两千驻军上城防护,同时四门紧闭,收起吊桥,又派人去团练分所请童亮童教头。洛正勇刚安排妥当,那支不明身份的队伍已经抵达通安县南门外,却原来是一伙装备精良的土匪,打着烈焰山大寨的旗号,在城外嚷着要攻城。
洛知县站在城头,正在惊叹这支土匪如此势大,却只见更远处尘土飞扬,更大的一股土匪也随后赶来,原来先前这三千土匪只是前锋部队。洛知县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土匪,吓的差点儿从城头上跌落,一连声的喊道:“快去请童教头来!”
昨天下午,江州团练教头童亮来到通安县的团练分所,检查团练分所的征兵和训练情况,住在通安县没走,也幸亏童亮没走,不然真不知道洛知县要如何才能守住这小小的通安县城。
童亮和窦延年正在团练分所的演武场上,看团练分所的黄教头带着李大锤和手下练勇演习阵法,只见有县衙的衙役王七气喘吁吁跑上演武场的小看台,大声嚷道:“童教头,童教头,城外有大批土匪犯境,知县大人已经带领人马去了南门,兵丁都上了城墙防护,差小的前来请童教头!”
正在观看阵法演练的童亮愣了一下,大批土匪犯境?这好啊!正愁没地方练兵呢,有人送上门来了!童亮站起身,先让练勇停止演习阵法,随后大大咧咧问那衙役道:“有多少土匪啊?能把知县大人给惊成这样?”
衙役王七吐舌道:“小的也没看到,不过听说至少有三千土匪!”
李大锤耳朵尖,听到有土匪犯境,乐了,有土匪可太好了,天天练武不就是为了打人吗?这下可以拿土匪练手了!李大锤三步并做两步走,嬉皮笑脸蹦上看台,扛着大铁棍喜气洋洋问道:“三千土匪啊?太好了!正愁没地方下力呢!”
童亮吓了一大跳,“有多少土匪?三千?!这是哪里来的土匪啊!这么多土匪,这是准备攻占通安县城吗?”一旁的窦延年也吓了一大跳,一下就来了三千人马,那这一定是个大山寨!
几个人正在嚷着,又有衙役白五强飞马赶到,只见衙役白五强面无人色,“童教头,知县大人有请啊!城外的土匪不止三千人,那三千人只是先头部队!后边来的那些土匪遮天蔽日,至少有万余啊!我的天哪,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土匪!”
童亮惊的几乎跳起来,“什么?!万余土匪?!哪个山寨有这么多土匪?你确定来的是土匪吗?”
衙役白五强点头,带着哭腔道:“童教头,错不了!我刚才跟知县大人上了城头,城外那些人确实是土匪!不是正规军队的装束!这下县城要是给打破了,咱们全都被土匪给生吞了!”
童亮静了静心,喝道:“别慌!李大锤,点齐练勇,我们要上南城门,准备防护!”李大锤答应一声,带着练勇们去团练分所的武器库,分发了武器,准备弓弩箭矢盾牌,要去南城门参战。
童亮和窦延年骑马出了团练分所,直奔县城南门,一路上童亮的心里都在打鼓,心中暗道,通安县怎么会有上万贼寇来犯,闻所未闻,别是平西王的人马装作土匪吧?殷权这么快就想造反了?
两人很快来到南城门,快步登上城门楼,只见洛知县正在城头上惶惶而股栗,洛知县回头见了童亮和窦延年,可见了救星了,赶紧过来拉着童亮的手,“哎呀,童教头,贼人势大啊!本县实在独力难支,谢天谢地,幸好有你和窦教头在!”
童亮拍了拍洛知县的肩膀,“洛大人,不要慌,来,让我看看!”童亮和窦延年来到城楼垛口处,向下一望,好家伙,城外这几里见方的平地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匪徒,分成了好几队,正在做攻城的前期准备工作,童亮暗暗心惊,对面确实有上万兵马。
城下有个大胡子匪首骑在高头大马上,离南城门约有一箭之地,身后跟着四五十号精壮汉子,挎刀背弓,一个个气势汹汹,那大胡子匪首见城楼上露出几个人的身子,后边有人簇拥,显然是城里的官员。
大胡子匪首喝道:“城上的赃官给老子听着,老子们是烈焰山的好汉,前来向你们借些钱粮,限你们一个时辰内开城投降,老子就饶你们不死,否则的话,等老子们打破城池,就把你这满城的人,不分老幼统统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