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会挑时候啊，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人竟然还是来八卦的。
无知就是无知，辛贺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程宜一通。但是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微微笑，一言不发地去了。
被丢在原地的程宜愈发觉得莫名其妙了，谁不知道辛贺是个老好人？哪怕跟在龙沉励身后办事，也是不骄不躁的性子，因而在公司的人缘也是很好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吃枪子了吗？
还是说，办了什么错事儿，让龙沉励冲他发了火？程宜一脸懵逼。
想要查清入场券的售卖渠道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公司的人太多，能经手入场券的人也有不少。光是制作、发放以及统计的工作人员就高达五十名。
这些人里头，个个看起来都老实本分，都不像是个老牌黄牛。想要找到他们中有哪些人为了一己之私给公司添麻烦的，实在是太难太难。
当辛贺找那些人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些发憷了。
“这次的入场券，一共有多少份？”
“三千五百三十二份。”他们这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同时回答出来的。
“没有多的了？”
“哎呀，辛助理，咱们公司不是只有这么多人吗？要那么多入场券干嘛呀！”其中一人嚷嚷了一句，仿佛在控诉辛贺没事找事儿一样。
听着这些人满不在乎并且十分不屑的语气，辛贺顿时就炸裂了。这怎么查？谁都不配合。
“最好是这样，只不过你们之中有人已经跟我托底了，有人为了赚钱，当了一次黄牛，做了多余的入场券，卖给了外人。”辛贺玩起了无间道，有模有样，冷咳一声：“现在总裁也知道了，你们也知道，总裁一旦动气，会有什么后果。想要找到龙晟这种待遇好，在社会上又有头有脸的公司，可太难了，你们说是不是？”
这群人果然紧张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个个都有些惶恐，一个劲地跟辛贺解释着自己的清白。
他心中窃喜，暗暗想着，还是龙沉励教给他的办法有用。
没法子，这些人都混成了老油条，想要从他们嘴里掏出真话来，可太难了。
只能吓出来，吓唬他们，要是不招出来高层也有法子查出来，到时候就是直接开除了，是没有任何悔过机会的。
那些人面面相觑，有些的表情是真的十分无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这会儿心里奔腾着一大群草泥马。
能进龙晟的，大部分都是很有能力，自制力很强的。但是总有一些臭鱼烂虾混进来滥竽充数，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姑息养奸。
一个年会都能搞出这么多新鲜花样来，辛贺也真是很佩服这些人的脑袋，真够灵活的，贼会变通。统统折现揣进了自己的腰包，也不想着这钱到底能不能赚。
现在可好，彻底连累他们这些人吃苦受罪，龙沉励发脾气，谁能跑得过？
也不知道今天入会场的都有什么妖魔古怪，要只是进来猎艳钓凯子的，一切都好说。
“今天年会，我也不难为你们。”辛贺佯装大方，其实心里头也是知道，一时半会儿的，让他们麻溜地说出来也实在是不现实。与其是在这里耗着，还不如让他们自个儿打打心理战，指不定后续出来的效果更好一点。
果不其然，辛贺刚一走出办公室，一群人就叽叽喳喳地闹起来了。
“谁啊？这么没素质，入场券也想着用来挣钱，要不要脸呐？要是总裁把我们这一群人都给怀疑了，要开除我们，可怎么办？”
“就是就是，是谁做的赶紧出来承认了。反正总裁已经知道这事儿了，能瞒多久啊？还不如爽爽快快承认了呢！”
这个效果是辛贺最满意的，他心里有了底，赶忙往会场去。
当辛贺看到Nikki正一脸得意洋洋跟一群人说说笑笑，他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子。
老天爷，这又是开的哪门子估计玩笑，Nikki怎么也在？谁不知道Nikki跟前言是死对头，之前在网上还闹出了“腥风血雨”，这会儿这个人也跟着来了？也是买了入场券的吗？辛贺顿时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不是冤家不碰头，这Nikki，简直阴魂不散。
——
宠遇一生。
为了让大家伙儿吃得更滋润些，乔安言还特地做了一锅菌菇肉丝汤，几个人暖融融地坐在一起喝了两碗。
“等会儿龙少要来了吧？”雪越下越大，外头白茫茫一片，路上的行人也少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