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仍然昏迷不醒,缩在韩翀怀中的身子微微发着颤。
韩翀感觉到,急忙将她放在地上,伸手扯开她的前襟,想给她换下湿漉漉的衣服。
就在扯开前襟的一瞬间,韩翀目光一怔,看到苏莫的胸前裹着一层软布,已经湿透的软布下透出玲珑起伏的曲线。
他脑海里突然迸射出苏莫第一次沐浴时,死死抵住淋浴房的门,将自己拒之门外的情景。
“难道,难道……”他心中暗惊,目光又看向苏莫的脸。
“咦?那是……”他发现苏莫嘴角的胡子歪了,伸出手指一捏,居然掉了。
这时,苏莫又是一阵咳嗽,接着缓缓长出了一口气。
韩翀急忙将假胡子重新贴回苏莫的嘴角,又将她的前襟掩好,扶着她坐直了身子:“先生,您醒了。”
苏莫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了看韩翀,片刻后又扭头看了看四周:“我没有死回家,还好还好。”
“先生,都是我不好。”韩翀用力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不知道您不识水性,我不该将您一个人丢在潭边。都是我的错。”他说着抬手又要抽自己嘴巴子。
苏莫一把拉住他抬起的手臂:“这不是你的错,干嘛自己打自己耳光。”
“不,就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先生,差点让您……”
“我再说一遍,这不是你的错。”苏莫心疼地揉了揉韩翀的脸:“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被淹死的十个有九个都是水性好的,剩下的那一个就是我这样不识水性的。我不识水性,还要逞强站在潭边钓鱼,这是我的错。”
“先生,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韩翀关心地问道。
“我……”苏莫抱住自己湿漉漉的臂膀:“我有点冷。”
“我去拿衣服给您。”韩翀转身走向一旁。
“阿嚏!”苏莫打了一个喷嚏,嘴角的胡子直接飞了。她急忙将假胡子从地上捡起来,又重新贴回嘴角。
韩翀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长衫披在苏莫的身上。
苏莫看了看那件长衫:“这是你的衣服。”
“您先披着挡挡寒。我马上生火给您取暖,之后您再换上自己的衣服。”
韩翀生起火,还搭起一个烤衣服的架子,然后将一条软布和一套衣服递过去:“先生,您的衣服。”
苏莫接过软布和衣服,又看了看那个烤衣服的架子,微微一笑:“谢谢,你想得真周到。”
“我在旁边再生一堆火,给您做晚膳。”韩翀走到离苏莫很远的一个地方,背对着她开始生火。
苏莫脱掉身上的湿衣服,用软布擦干身上的水渍,然后换上那套干爽的衣服。接着,她将湿衣服搭在衣架上,又将刚才披在身上的韩翀的长衫也搭在衣架上。
她看向光着上身正在用力吹火苗的韩翀:“翀儿,你这样会着凉的,快穿上衣服。”
“我就带了两件衣服,都湿了。”韩翀回道。
苏莫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推向烤衣架的火堆旁:“你坐在这,将衣服烤干,晚膳我来做。”
“谢谢先生。”
“唉,只是可惜,今晚没有烤鱼吃了,只能吃烤粟米饼了。”
“只要是先生做的,我都喜欢吃。”
第二天,苏莫和韩翀收拾行装再出发。
韩翀看着苏莫,眼睛一愣。
苏莫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嘴角:“我将胡子剃了。”
韩翀咧嘴一笑,背着包袱向前走。
苏莫没有听到他的询问,心中稍安,跟在他身后走着。
傍晚时分,苏莫和韩翀一前一后走进一家客栈。
小二看到两人风尘仆仆地走进门,急忙热情相迎:“两位客官,里面请!”
“我们要投宿,有房间吗?”韩翀问道。
“有有,不知两位客官是要上房还是普通房间?”小二问道。
“上房。”
“普通房间。”
韩翀和苏莫同时回道。
小二看看两人,笑着又问:“到底是上房还是普通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