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脚的河东狮吼喊,震醒了酣睡的二九,正揉着睡不够的眼找人。“小姐,小姐?”
“闭嘴!再瞎叫,小爷我废了你。”她向上撸袖子。
“这不是没外人吗?”二九一脸解释状。
“那也不行!要是再叫错,我就把你塞那剑洞里去!”
她余怒未尽,指着被某人拔走剑的地方。
他这体型……“啥时候小姐能把话说得现实点儿?”二九嘟嘟囔囔后,顺着她道:“公子,二九记着了。”
“要是因你露了馅儿,小爷我就将你饿成一道闪电!”
真的吗?自家小姐,一天不吹牛能憋死吗?瘦成闪电,再娶个像杜鹃那样,贤惠又漂亮的媳妇,可是二九的终极梦想。
“说!我爹怎么不让杜鹃来?”明知她男扮女装,还派个愣头小子来,不知爹爹搭错了哪根弦。
“公子,你错了。”
蓝灵儿叉腰问:“谁错了!?错哪儿了!?哪错了!?”
二九低声道:“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叫相国叔父,不然叫顺了嘴,让人听到不就全露了吗?”
呃……这胖小子,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却不知,远处一双深邃的眸子,正注视着他们这对说笑打闹的主仆。
“楚大人,不好了。”属下小五神色微慌。
“何事?”
“护城河里,十几具笑面男尸,甚是诡异。官府打捞上来,验尸官验不出是为何至此。”
护城河边,十余具尸体,惨白如纸的脸上,均漾着无比快乐之色。
楚莫寒一袭便装,近身寻找蛛丝马迹,一个时辰下来,也没有太多的发现。
“啧啧啧……”
蓝灵儿锦衣白袍,晃着折扇,风流倜傥的出现,身后还跟着个二九。
“谁让他来的?”
楚莫寒一脸怪罪,无人敢上前应答。
“大人,幸好我来了,查案的话,小爷我可是个高手。”
“公子,你悠着点儿,别吹掉底儿露了怯。”
二九低声嘀咕,楚莫寒听力极好。
“押他回去!”
“你急什么?气坏了身子,以后嫂夫人还不得怪在我身上。来来来二九,跟他们介绍一下我的真正实力。”她仿佛踩在云端之上。
有啥实力啊?二九硬着头皮,挑起大指,不得不说:“楚大人,我家公子可不是在装大尾巴狼,公子的师傅老厉害了……”
突然被人敲了后脑勺。
“你的脑子都拿去摆贡了吗?会不会吹?呃……不是,我是说,你会不会夸?嗯?”
“是是是……”二九嘿嘿笑。“楚大人,要不看在相爷的面子上,给我家公子一个逞能的机会?”
蓝灵儿飞奔一脚,二九的胖身躲得熟练至极。
“蓝铃铛,那就说说你的发现。”楚莫寒想让她知难而退。
蓝灵儿这才装模作样地查起案来。
“好了没有?”楚莫寒本也没抱希望。
“我发现……”
“发现什么?”楚莫寒又向上挽了挽袖子,眼望护城河。
“大人,这是蓄意谋杀。我还发现,呃……这河水泡过这么多尸体,恐怕不能再喝啦!多脏啊!”
“住口!”
“住什么口?我说的是事实啊大人,用我师傅的话来说,这叫污染。这水,以后也就只能洗洗衣服,饮饮我那头小毛驴什么的了。”
蓝灵儿叽里呱啦的一套没用的,让楚莫寒愤然变色。
“来人!把这个游手好闲,聒噪又添乱的盗窃犯,给本官乱棍打回去!”
“等等!”蓝灵儿收起整他的心思,脸露正色。
“第一,他们并不是大明的子民。”
众人诧异,楚莫寒眯眸。
“这些死者都正处壮年,虽是农夫打扮,但不难看出,衣料均出自同一工艺手法。而我,混市井多年,却从未见过这种工艺的布料。而且,他们小指根部,都反常的细了一大圈儿,轻轻一折,就能把小指折断,这说明了什么?”
“天生残疾?”二九无脑回答,被在场的人直接忽略掉。
“说明了什么?”小五带头追问。
“说明他们常年戴尾戒所致。”楚莫寒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蓝灵儿继续。“不错。听师傅说,曾有个困幽族,他们的族人,一生下来,就要终生戴着锁灵戒,以示索住灵魂,平安顺遂。而奇怪的是,这个家族,却在百年前,突然间神秘的消失了。”
“还有,他们掌中的泡发的铁茧,分明是终年苦修武功所致。可听传,那些族人一向温良,与世无争,男耕女织,从不需习武傍身。”
众人像是在听鬼故事,聚精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