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上次的兽潮里面有一只妖兽,咱们沙子营就死了近三千弟兄,连曲老大也未能幸免,兽种要是再出现,就没咱们的活路了。”那个马东海叹道。
“别想那么多了,多活一天就赚了一天,想要吃老子的肉,先要问问老子的拳头同不同意。”苦敢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下钵大的拳头。
“苦头领,妖兽和獸种有什么区别?”雷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叫什么头领,以后叫声苦大哥就行,咱们以后就是好兄弟,一起在这里拼命。我没见过兽种,上次妖兽倒是见过一头,曲老大和一帮兄弟拼了命,终于和它同归于尽,听沙子营老辈人说,妖兽长的像野兽,兽种长的接近人,哼.......不管长什么样子,反正都她姥姥的吃人。”苦敢皱起了眉头,摩挲着光头道。
也许獸种还有人性,雷鸣心里这么期盼着,那条狼种杀死玄水鳄后,竟然口中吐出‘瞎瞎’两字,它可能说的是谢谢,雷鸣心里这么分析。
苦敢扔过来一把短刀,“这是玄水鳄牙齿做的骨刀,你拿着防身吧。”
骨刀有着细密的纹理,三尺多长,做工粗燥,刀柄上缠了一圈麻绳,刀刃摸上去却有些扎手,磨得并不锋利。
“这是一块啐刀石,你没事就用它多磨磨骨刀,杀起蛮兽来才能得心应手,我虽然喜欢你,但沙子营不能没了规矩,新来的必须要在前营里待着,你要能多活几年,老子就把这间窝棚送给你。”苦敢哈哈大笑,颇为豪爽。
他说话倒是算话,没有独吞玄水鳄的骨器。
萝卜酒虽然拙劣,但是后劲很大,雷鸣摇摇晃晃的爬出苦敢的窝棚,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清醒了很多,沙子营里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他独自往前营走去,还没走到自己窝棚前,就听见一阵吵闹声,眼前围着一群人,关大宝哭泣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雷鸣快走两步,从人群的缝隙中挤了进去。
关大宝躺在地上,正被几个人拳打脚踢,这几个人面相凶恶,是前营中的老戌卒。
前营中老戌卒不多,只有一百来个,但个个彪悍,让人望而生畏。
雷鸣一看顿时明白了关大宝挨揍的原因,这些人中有两人身上穿着的棉衣,正是关大宝和自己的。
他们下手颇为狠毒,专捡要害的地方动手,关大宝已经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蜷缩做一团,只能护住面门和要命部位,口中不断哀嚎、求情。
“死胖子,你那只眼睛看到老子拿了你的棉衣?”当先的一个人,脚踩在关大宝的脸上,蹲下身子,手指按在了关大宝的眼皮上。
弱肉强食,给这些新来的戌卒一个教训,他不介意挖出关大宝的一只眼睛。
雷鸣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陆严周的身影,前营管事的不在,这些人更加嚣张起来。
只有够凶够恶,才能镇住这帮新来的戌卒,才能让他们言听计从,这就是沙子营里的规矩。也怪关大宝不长眼睛,发现被丢的棉衣后,竟然上前理论,接过被这些老戌卒一拥而上揍翻在地,那个踩在他脸上的人,已经起了杀心,要让对方彻底臣服,就要让他们怕到骨子里。
新来的戌卒人虽多,却没有几个人敢上前劝阻。
“这件棉衣不是他的,我可以作证。”雷鸣站了出来,那人的手指已经深深的陷入关大宝的眼眶,死胖子眼看就要变成独眼龙。
那个人看了一眼雷鸣,手指从关大宝脸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