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夏?”他在她面前站定,又伸出手去捧她的脸,看到的是一张泪眼婆娑,惹人怜惜的面孔。
她鲜少这样。
“平夏,怎么了?”
兴许是因为被人看到自己在哭,柳平夏觉得丢人,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推开萧景律从床上跳下来,快速的朝着门口跑去。
“平夏,你既然来了竹屋,就说明你潜意识里是觉得在这儿能够给你一丝的安全感,如果你现在走了,又要去哪儿寻找这种安全感?”
柳平夏猛然顿住。
萧景律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向她,在她面前站稳,看着她的眉眼,他柔声开口,“如果你不希望我在这儿的话,我离开就是。”他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不要!”她冲上去,从后背抱住他,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背上,“你不要走。”
萧景律面上的阴霾尽散,心底微微动容,眸底溢出浅浅的笑意。他转过身将她抱起,朝着床榻走去,又将她放在床上,亲自为她盖上被子,他坐在床边陪着她。
她不说话。
他也没有开口。
四目相对,一个想问却清楚眼下不是问的时候,一个想说,却又没有多少勇气。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染上忧郁之态。
萧景律抬手,将她眉眼之间的褶皱抚平。看着她的眼睛,他轻声道,“累了就睡吧,睡醒以后,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你会走么?”
“不会。”他道,“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她眸底含着泪,点了点头,轻轻的闭上眼。
第二日正午,窗外鸟语花香,微风阵阵。
柳平夏缓缓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被她紧紧抓住的萧景律,他此时的姿势还同她昨晚睡前时的姿势一样,这样的姿势一个晚上不动,他待会儿醒过来全身都会麻的。
“侯爷......”她轻轻的推了推他。
萧景律睡觉本身就浅,经柳平夏这样一唤,从浅梦中苏醒。他看着眼前的人,大手轻触她额前的头发,轻声问道,“你还好么?”
她点了点头,“正如侯爷所言,一觉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就好。”他说话间便打算站起来,谁知道刚一动,身体就僵住了。
柳平夏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踩在地上去扶他,将他扶到床上坐下之后,抬手去给他捏肩揉腿,帮助他身上的气血恢复正常。
如尘冲进来向萧景律禀报并未找到柳平夏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吓得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顿住,一脸惊诧的回神,看着柳平夏道,“夫人,原来您一直都在竹屋。”
萧景律在这个时候告诉了柳平夏他让如尘去找她这件事。
柳平夏道,“侯爷,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她看向如尘,问道,“昨天白天在柳府我交代你做的事你做了么?”
“属下一直奉命查找夫人的下落,故而没能去柳府救出柳氏祖母,还请夫人赎罪。”
“也好。”她沉声开口,“昨天我的许多想法都不成熟,可现在不一样。”看向如尘,她吩咐道,“你先出去守着,我有话跟侯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