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好像是知道她一定会来似的,竟也不通报一声,就带她进宫去了。
柳平夏心中有疑,可她又清楚,她心底的疑惑,只有见了皇上,方能解开。
她跟在侍卫的身后走,心里乱糟糟一片,放眼望去,平日里巍峨雄伟的皇宫,此时却如同世间最厉害的牢狱,而萧景律此时就被关在这样的牢狱之中,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自由。
苏容音紧跟在她身后,怕她走的太快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便时不时的伸手去扶着她。
柳平夏同她交代道,“待会儿我进去面圣,你就在外面等着。”
苏容音点了点头,“是。”
平日里就觉得皇宫甚是大,今日这样的感觉更盛。柳平夏紧跟在侍卫身后,恨不得比侍卫走的还要快,也多亏有苏容音时而伸手去扶着她,不然,她怕是要用跑的去见皇上。
来到皇上平日里批阅奏折的宫殿,侍卫先去与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公公打了声招呼,由公公引着柳平夏往宫殿里走去。放眼望去,金黄色的望不到头的走廊,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柳平夏突然醒悟,皇上知道,她一定会来。
抬脚跨进门槛里,她闻到淡淡的龙涎香,兴许还有萧景律身上的香气,很淡,她在用力捕捉。
公公道,“皇上,人带来了。”
“嗯。”皇上的声音低沉又充满磁性,是令人听起来就觉得很有威仪的。只是今日,这声音里隐隐泛着寒意。
柳平夏的头还低着,她道,“参见皇上。”
“起身吧,听说你有孕了,就不要站着了,赐坐。”
公公立刻搬了个带着软塌的椅子放在她的身边,她略微沉吟片刻,在椅子上坐下。
“你找朕何事,说吧。”
他这话有明知故问的味道。可他毕竟是皇上,柳平夏又是因为萧景律被关进天牢这件事来找他的,说句不好听的,她是来求人的。考虑到这一层,她将周身的傲气收了,规规矩矩道,“皇上,我想见我的夫君。”
皇上抬眸看向她,“朕倒以为,你一上来就要问朕要人呢,没想到,你也有这样沉稳的时候。”
她也是被逼的。
“您是皇上,而我,则是平民百姓,身份地位与您悬殊颇大,不敢在您面前造次,若是皇上可怜我,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请让我见一见我的夫君。”
“他人在天牢里。”
柳平夏面色一震,顷刻间,眸底溢出泪,她死死的噙着,不让它们流出来。
“既如此,还请皇上允我前去天牢看望我的夫君。”
她是不指望从皇上嘴里听到什么实话了,还不如求得一个见萧景律的机会,如此一来,方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